宛茸茸没想到他提山洞的事,脸顿时就红了:“无耻!”
“嗯,我还卑鄙。”随疑倒也安然接受,手碰上她的腰侧,指腹细嫩的触感,唤醒了那晚的记忆,他低头近乎贴到她的耳旁,哑声问,“这孩子不是我的,是谁的?”
宛茸茸觉得耳朵热的厉害,伸手捂着自己的耳朵,转过身伸手推他:“反正不是你的!”
他没想到她还挺坚持,手一揽将她紧紧地搂到怀里,指尖顺着她的后脊往上滑去,宛茸茸在孕期,身体格外敏感,被他这么一碰浑身微颤。
她眉梢立刻染上了绯色,急忙躲开,问:“你要干嘛?”
“既然不是我的,那我就让你怀一个我的,既然我都这么卑鄙无耻了。”随疑说完就俯身就将她压在身下,长发倾落,香甜的气息顿时散开,他还暧昧地低头靠近她的脖颈,“你想不想再要一个?”
宛茸茸愣了下,感受到脖颈上的湿热,猛摇头:“我才不要!”
肚子都还揣着一个,才不要再给他怀孩子了。
听到她应了自己,随疑抬头,手卷着她的头发,看她还生气地板着脸,悠悠地问着:“所以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的。”她抿着唇,脸颊微鼓,认真地看着他。
随疑失笑:“你一个人能弄出个孩子?”
“或许呢,我自己睡我自己,哼。”她抬头看床顶,撅着唇,就不说是
他的。
随疑也知道她心里还闷着气,翻身从她身上下来,坐在一旁,看她用后脑勺对自己,无奈地说:“宛茸茸,你脾气真的越来越大了。”
“是你先气我的。”她哼了声,就卷着被子挪到里侧去。
随疑知道再闹她,又该张嘴咬他了,任由她躲开自己,自顾自地躺在一旁,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这孩子当然是你的,也没人会跟你抢。”
他四周都是水深火热,本就不适合养一个小孩。
她愿意抚养这个孩子,他也不会阻拦,毕竟她怀胎生下的孩子,他没有资格决定那孩子的命运。
宛茸茸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觉得自己这样好像很不对,她在剥夺随疑当一个父亲的权利。
她想说,却有些难为情,一时间没吭声,手揪着被子,有点心绪不宁,尤其是想到自己师尊那些事,更是觉得一团乱麻。
随疑被冷落,还不能用强硬的手段来对她,只能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起身下床,把空间让给她。
自己把正爬来爬去的乌龟拎起,丢进了种着小盆睡莲的花盆中。
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掏出地图,继续想自己妖骨的事。
一时间房间内,安静下来,连乌龟爬在地面的声音都没了,耳边似乎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宛茸茸一个人躺在哪里,杂乱的心绪也渐渐地沉下来,之前被随疑逼的太狠了,她没来得及思考,又被强行喂药给惹生气了。
现在
静下来,她想着漆离说的那些话,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并不了解宛家的事,知道宛源芜还是昨天无意看到的画像。
连自己和宛源芜是否是母女关系,也没有很确定。
如果随疑之前跟她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师尊为什么要这么害他的亲妹妹?
又是杀了宛源芜的丈夫,又是杀她还未出生的孩子?
她突然想到小时候,师尊总是盯着她的脸上,会要她喊他哥哥。
那个时候她没有和外人接触过,不知道哥哥意味着什么,就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喊。
直到她变回了原形后,他折了她的尾翎就不允许她喊哥哥了,只能喊他师尊。
那些往事,曾经她都不明白,现在知道了这其中的事,她才惊觉那些年,师尊似乎都把她当成了宛源芜。
宛茸茸抓着被子的手都泛着白,觉得身体有点发凉,蜷缩成一团。
随疑之前说的话再脑海里冒出来,她也在问自己,师尊真的是单纯待她吗?
她晕晕沉沉地想了许久,却熬不住有些难受的身体,捂着唇忍下干呕,闭上眼,想缓缓,却不知不觉陷入了梦中。
她像是回到了万宗门被师尊关了三天的那个房间。
四周都死死地封着,她想逃都没地方逃,正想着要怎么办,门就被推开。
她看着逆光走进来的人,以为是随疑,高兴地喊了声:“随疑!”
但是喊完,那人低下头,师尊的脸突然隐入眼帘。
她吓了一跳,往后
退了退,看着师尊手里拿着一张人脸,一步一步靠近她。
宛茸茸惊慌不已地问:“师尊,你要干什么?”
“茸儿别怕,为师只是想把你的脸换了,不会疼的,这样以后你就永远是我的妹妹了。”
宛茸茸猛地起身想跑,但是却被他死死地压在地上。
她看着那张带着血的人脸靠近自己,惊恐地叫了声:“不要!”
宛茸茸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就被抱入一个宽厚的怀里,她像是惊弓之鸟,猛地推开他,往后退了退,眼中都是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