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茨猛地从沙上坐起。
是梦。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他睡得比想象的久,已经完全天亮了。
他急促喘息着,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拿起茶几上的杯子,连续灌了好几口冰凉的隔夜水,这才稍微平息下来。
梦中的内容太过真实了,不,或者说除了最后一段,本来就是生过的事情。
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会在梦里回想起当时那么多的、他从没关注过的细节,然后再添油加醋地。。。。。加上最后一段剧情。
对着她有这种幻想,一定是因为他最近没休息好,大脑出了点问题。
明明只是一个试验品而已,她的身体他看过无数遍了,在他眼里不过是死肉一块。
弗里茨深吸了一口气,按了按太阳穴,努力把这场荒唐的梦抛到脑后,然后起身想去洗个冷水澡。
他楼梯还没上两节,楼上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然后一双白生生的腿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圆润有肉感,和他梦到的一模一样。
panboo揉着眼下楼的时候,也没想到会刚好撞到弗里茨。
她看到他的视线先落在她的腿上,然后才移到了她的脸上,最后飘向她身后。
“早上好?” 她试探地打招呼。
然后他一言不,和她错身而过,直朝着卫生间走去。
真没礼貌,还是他教她要说早上好的。
她撇撇嘴,去冰箱里找吃的。
panboo的一天非常规律,早上出门跑步,下午在家学习人类的文字,三餐按时吃。她这具身体还在快育的阶段,运动、肉类,所有生长所必需的东西,一个都不能少。
她晚饭前就拿到了弗里茨配好的药,他看起来恢复了正常,除了要求她把裤子穿上的态度变严格了。
药很管用,她身体的异状从第二天就开始好了不少,一周后已经完全不再有不适感。
自上次米克上门之后,索拉斯的其它手下又登门拜访一两次,电话也联系过几次,主要都是在问询弗里茨关于失控抑制剂的研究进度,杀人放火的任务倒是再没有过,看起来一切平和。
这样的平和,一直持续到黑帮聚会前一天。
聚会前两晚,panboo已经兴奋到失眠,等早上听到屋外汽车动机的声音,她第一个冲到门前,顶着黑眼圈,衣服睡得皱巴巴,还露着半个肩膀,和门外正准备敲门的米克撞了个正着。
弗里茨及时赶到,把她赶回屋换衣服。
panboo头上套着短袖,一边竖着耳朵听两人的聊天内容,大概是因为明天就是聚会了,索拉斯要把他们叫过去叮嘱一些事情。
不错,很贴心。
她没怎么怀疑,换好衣服上了车,一路颠簸,车停在一个小型赌场门口,她之前来过这里,是索拉斯手下一处产业,事情到此为止都展的非常合理。
索拉斯在赌场地下一层热情欢迎了二人,坐下后,开口聊的却不是聚会的事情,而是抑制剂。
panboo终于察觉到了点异样,她瞥向身边的弗里茨,这才现他脸上的笑容早就没了一丝温度。
“我说了,我目前不打算向任何人出售我抑制剂的研配方。” 索拉斯直直看着他:“你真的不考虑吗?”
“我已经回答过很多次了” 他一字一顿道:“我只考虑合作关系”
“好吧”
索拉斯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抹了一把脸,那一直挂着的和善笑容像摘下面具一样消失了,他面具下眼神锐利的可怕。
此时他和以往那个和蔼的中年男人形象气质相差甚远,看起来终于像一个一路厮杀上来的黑帮头目。
“如果你坚持这样,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他招了招手,米克递上来一迭资料,第一页夹着的照片上,深少年举着酒杯,笑得礼貌,背景富丽堂皇,看起来是某个上流聚会。
虽然照片上的少年和弗里茨瞳色色迥然,但五官细看还是有七八分相似,只是那少年面上还带着点圆润,并未完全长开,没什么棱角,面孔漂亮得雌雄莫辨。
弗里茨脸色瞬间变了。
“阿尔伯特家的养子,忘恩负义,手段狠毒,四年前残忍杀害了自己的养父伯恩·阿尔伯特” 索拉斯翻看着资料,漫不经心地读出里面的内容:“外界可出动了不少警力通缉你呢,可惜这么多年来一直没什么线索……他们肯定没想到,你竟敢逃到卡尔斯区这个地方”
“你说是吧?里希特·阿尔伯特?”
弗里茨冷笑一声:“不要用这个名字称呼我,听了让人想吐”
“看来你和阿尔伯特家确实矛盾不浅啊。” 索拉斯掀起眼皮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