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怪人。」他對紀雲焰下了定論。
他第一次見到修煉入魔的人親自上魔島求認可。
在紀雲焰之前,任何魔修都上不了魔島。
突然,小酒館走進來幾個行雲宗的弟子,紀雲焰趕緊摸了摸臉,暗中把自己的臉改了改線條。剛才他還頂著金小七的臉呢,都忘了改過來。
那幾個行雲宗的弟子就坐在他們旁邊一桌,坐下來後,有幾個在憤憤不平地抱怨。
「明湖仙師怎麼說也是沐師妹的師父,她怎麼能見死不救!」
「你們說,沐師妹這是什麼運道,神草居然被她得了。」
「尹師姐多好呀,知道自己的血能穩住仙師傷勢,二話不說就放了血。」
「你知道什麼,我聽說明湖仙師對沐師妹極苛刻,她不願意回來也是正常。」
「她的命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亮,肯定築基了吧?」
「早就應該築基了,看看人家尹師姐,都快元嬰了,可惜!」
「……」
為的是一個身穿黑衣的狠戾少年,他淡淡地冷哼一聲,神情冷漠地掃過,大家瞬間都不說話了。正好店小二也端上了菜餚,幾個人默默埋頭乾飯。
雖說築基之後可以不吃東西,但是如果有靈食的話,修士們都樂意一日三餐,從食物中吸納靈氣,特別是低階修士。
聽到沐綾北沒死,紀雲焰非常高興,心情一下子轉好,十分大方的又給小黑蛇倒了一杯酒,一人一蛇喝得歡快。
行雲宗那個滿臉狠戾的少年弟子冷冷瞥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
這一桌年輕弟子沒有設下防音壁,說的話都被人聽見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故意還是無意。
這下小酒館裡的人親耳聽到這個大事都面面相覷,心下打起了小九九,各有心思,有些甚至起身就往外跑。
「你們人族真狡猾。」應洛嵐雖然修為倒退,但也看出來那些弟子的刻意。
沐綾北收拾好心情,用靈植藥汁抹黑自己的臉,扮成乞丐悄悄出城。她不敢用靈舟,怕引人注意,好在出城很順利,沒有人會注意一個髒兮兮的小乞丐。
出了城再快跑到海邊,找到一個願意帶她出海的漁民。
因為天氣不好,風大,海浪咆哮著,仿佛要把海邊的漁村摧毀,這一帶的人都不願意這種天氣出海,即便出去,遇到了這樣的天氣也會返回。
「小姑娘,我勸你還是考慮一下,萬一到了海里出了事,那可就後悔都來不及了。」老漁民猶豫著,再三跟她強調天氣影響。
「老伯,沒事,只要你送我往南邊五十里就行。」沐綾北打聽到南邊有一處礁石灘,荒無人煙,她正好在那裡用靈舟,自己一個人往南。
老漁民嘆了口氣,為了錢財,他只能冒險了。
兩人剛上船沒劃出多遠,身後就傳來凌亂的腳步聲,不少人朝海邊跑來,他們緊趕慢趕還是慢了一步。不會御劍的人只能望洋興嘆,有些不甘心的還跳進海里往前劃,會御劍的已經在空中了。
沐綾北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暴露行蹤,鬱悶得差點吐血,想好好找個地方避世都不行。
好幾個修士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眼神輕蔑,似乎神草被她得了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