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哪裡,那是他的福氣。」封鄴很謙虛。
「從未聽你說過小鳥的媽媽,你的愛人。。。。。。」沈懿有些試探,這恐怕是他眾星捧月人生中第一次如此卑微的低頭。
封鄴愣神,想不到他會問這個,他抬頭看向沈懿,一瞬間,他似乎明白沈懿想說什麼。
其實沈懿眉宇間的氣質和林青雀有些像,淡且輕,幾乎是孤傲的,像是冰封千里冰原上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雪蓮,但明顯沈懿比林青雀更冷淡,或許是因為還沒那麼熟悉的原因。
林青雀那種淡漠是與生俱來,對於俗世許多的不屑,在某些事情上又驚人的幼稚,就好像是幼童一般,封鄴看過他很多電影採訪報導,包括錄製節目,林青雀從來不是高高在上漠視凡間的神明,他被拘在一方小小天地,唯有零星半點的東西能吸引他。
竟然又想到林青雀,封鄴勾起嘴角有些諷刺,但又隨即在心裡道:委屈你了,林影帝。
「內子。。。。。。」他看著水中月,聲音里是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深情。
「是我畢生不可求。」
話都說到這裡,沈懿也明白他的心,踉蹌了一下身形,勉強地笑了一下,「想來你是真心愛她。」
話不說破,彼此都體面。
話音未落,封鄴手機響起:
「喂,哪位?」
「是我,小方導,你兒子出事了!」
第17章
黑燈瞎火,燈光昏黃的,小方導正拉著助理說笑就看見拐角弄堂處躺著一個人影,小方導本著遵紀守法好市民熱心助人朝陽群眾的心態上前,剛想問是不是不舒服,就聽見遠處一陣撕心裂肺地童音:「救——!」
還沒找出聲音源頭,就戛然而止,此時身邊的小周助理不知道看到了什麼,一個箭步衝進黑黢黢的弄堂里。
只聽見□□搏鬥的聲音,悶聲的十數下,變化不過瞬息之間,小方導還沒有反應過來,小周助理就從黑暗處出來,懷裡抱著一個孩子。
他的眼神是不同往日的狠戾,一雙桃花眼殺氣四溢,鼻樑有一點擦傷,看上去更是兇悍,剛剛搏鬥完,渾身肌肉還處於緊繃的狀態,手臂上的條狀的肌肉精悍有力。
但他看到小方導的瞬間又變成了人畜無害的陽光大男孩,齜牙咧嘴:「是封鶴,你看看躺著的是不是秦楠。」
小方導回神,看著他手臂上的淤傷,和臉上的擦傷關切道:「你怎麼樣?」
「我沒事。」小周助理抱著孩子蹲下,翻過躺著那個人——果然是秦楠。
小周助理確定他不是死了,而是昏迷道:「先把他們送去醫院再報警吧。」
封鄴接到電話趕到的時候秦楠醒了,警察剛來在做筆錄,封鶴還在昏迷。
「小鳥被人注射了麻醉劑,藥效還沒過,要再睡上一會兒。」小方導看著握著封鶴小手的封鄴道:「秦楠被人打暈,所以醒得快。」
封鄴握著封鶴柔軟溫暖的雙手,似乎只有那樣才能讓他安心一點,封鶴昏沉沉地睡著,似乎只是一場無意識的美夢。
「方導,謝謝你了,還有小周助理。」封鄴感激地回頭看向身後的兩人。
小方導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沒關係,我們也是恰巧,下次孩子要看好了。」
「我從小學格鬥,自覺不差,那人和我交手數十招雖處下分卻還能還手,對方不弱。」
小周助理倚靠在牆邊,雙手環胸,身上的傷被護士說再來遲點就好了不用處理,小方導不放心買了紅花油在淤青上揉了好一會兒,唯獨臉上的擦傷只是用酒精處理,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怕小周助理這張臉毀容。
封鄴聞言愣了許久,良久才恍惚道:「謝謝了。」
過了沒多久,隔壁秦楠錄完筆錄,警察將封鄴叫出去,和他聊的是一個女性omega,四十多歲,應是做母親的年紀,渾身上下充滿母性。
「封先生。」女警示意兩人到僻靜處:「案情我們會繼續跟進,如果有情況我們會通知您。」
封鄴有些焦躁,「多久會有結果?」
女警聞言有些歉意的露出一個微笑:「抱歉,封先生。我知道您很急,我也為人父母,如果我的孩子遭人誘拐我也會急切,但是對於這件事我並不能給你一個確切的答覆,我們基層警力能做的只有調取監控,從監控中發現線索。」
「而且大多數情況,都是不了了之。」
「如果我說這不是單純兒童誘拐案件呢?」封鄴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努力冷靜下來,「我的同事和我說對方身手不差,而我的同事更是從小性地學習格鬥,這怎麼可能是一個普通誘拐犯。」
女警皺了一下眉心,將這件事記在筆記本上:「我會把這件事上報。」
她伸出手和封鄴握了一下,「打擾了。」
封鄴在她走後,背靠著醫院冰冷的牆體,徹骨寒意讓他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顫,他不知道是不是實驗室搞的鬼,如果是實驗室做的怎麼可能留下活口。
他放空腦子,扶著牆,慢慢滑下,捂著心口,半晌才站起來,他朝秦楠的病房走去,卻在走廊盡頭看到一個黑影,探出一個腦袋又不見了。封鄴走過去,沒看到人影,他站在原地,鼻腔敏銳地捕捉到一絲幾不可查的香水味,他眯了眯眼睛,轉身。
門「嘎吱」一聲被打開,秦楠懊惱地垂著頭,看見封鄴進來,他有些慌張:「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