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吧!”桑不近爽朗地笑了笑,“老云,还记得那次在赵州,我带你去偷赵衡养的竹鼠那事儿么?”
云许舟热泪盈眶:“记得,你特能吃。”
二人携手便去了。
幽无命扶着桑远远的肩,把她摁矮了些,示意她看这鼎。
“发现什么没有?”
她很认命地摇了摇头。
幽无命很宽容地笑道:“没有发现就对了。若你能发现,我还需要想
那么久么?”
桑远远:“……有话快说!”
他难道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他是故意支开桑不近和云许舟吗。
“这就是那个东西。”幽无命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桑远远一头雾水:“什么东西?”
“万恶之源。”
她愣了一会儿,然后跳了起来。跳到一半,捂嘴落地,伸出手指,指了指脚下的地面。
“那个……东西?!”
“对。”幽无命轻描淡写。
桑远远惊恐地盯着这只鼎,半晌,更加茫然地望向他:“还是不懂。它怎么会是那个东西?”
桑远远问出了正常人类都会疑惑的问题。
地下那个大到看不见全貌的大家伙,直径足有一千五百多里,跨了足足三个州,和眼前这么个半人高的小黑铁鼎,能有什么关系?
幽无命笑得得意:“不懂就对了。”
桑远远:“……那你快点告诉我!”
这么大的人了,还卖关子,他幼稚不幼稚。
幽无命踱了两步,道:“我方才在计算。我回忆了在地下看见的那些纹饰的走势、冰川上刻映的痕迹、以及它的各个弧度,种种细节,然后与面前这个相比对。”
他伸出手指,往黑铁鼎上戳了戳。
“我发现,若是地下也是这样一只倒扣的鼎,那么我们发现三角缺口的位置就应该是这里——”
桑远远顺着他的手指一看,发现了一个细得几乎无法用肉眼分辨的小孔洞。
“你是说,这个小洞,就是我们在地下看到的那个
三角形的,像宫殿门一样大的大缺口?”她问。
在地下,根本无法判断那个黑铁制成的庞然大物究竟是什么形状。如果幽无命凭细节推断出了一个位置,然后眼前的黑铁小鼎在相同的位置上恰好也有个缺口的话,那便很难是巧合了。
桑远远倒抽了一口凉气,脑洞大开:“你的意思是,当初我们以为自己身处地下,而事实上,我们变成了很小很小的小人,就在这鼎上爬来爬去?”
好了,现在她的脑子彻底变成了一团浆糊。
幽无命惊恐地瞪着她:“小桑果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桑远远无力吐槽:“你跟我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幽无命被她这策马奔腾的脑洞折服了,叹了口气,不再卖关子:“不是,我的意思是,地下那个东西也是一只倒扣的鼎,形状、材质、纹路,与面前这个一般无二。只不过地下那个,比眼前这个要大了无数倍。”
桑远远很想翻一个白眼——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一句话就能说明白,他非要卖关子不肯一下子说清楚,还怪她脑洞太大咯?
求生欲让她没有表示出异样,而是真诚赞叹:“幽无命你太厉害了!接着说!我好奇死了。”
幽无命挑挑眉:“然后,我再根据这只鼎的三足,来反推地下那家伙,你猜怎么着,我发现,地下那家伙其中一足,正正指向这里!”
桑远远吸了一口凉气,不明觉厉。
幽无
命知道她必定不懂,淡然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而另外一足,正对天都。”
桑远远眯了眯眼,很努力地转动着自己浆糊一样的大脑:“你的意思是,天坛总部,也有这么一只鼎?”
“不错,应该就藏在那祭坛下面。你看形状,是不是很像?”
桑远远回忆片刻,发现姜一和云之濯在地下施术的那个‘祭坛’,确实大小与这黑铁鼎差不离。
“所以我还是不懂它们之间的关系!”她道,“你能不能深入浅出?”
幽无命猛地一怔,黑眼珠极慢极慢地转向她:“深入,浅出?可以啊。”
语气轻佻,意味深长。
桑远远:“……幽无命!”
他愉快地笑了起来,揽住她的肩膀,道:“还记得我最开始说了什么?共振。小桑果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山上寺庙一敲钟,山下的铁木鱼也会跟着响。这就是共振共鸣。”
他贴在她的身后,把两只手掌竖在了她的耳朵后面,倾身低语:“听,仔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