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柔和。
看得他心底痒痒的。
可能是视线太灼热了,沈辞微微睁开了眼,声音带着点未清醒的迷茫:“谢长宴?”
“嗯。我在。还早呢,睡吧。”
沈辞便又睡了过去。
沈辞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教室里的人已经醒了一大半。
一睁眼,就是谢长宴放大了的脸。
沈辞一直觉得谢长宴平时笑嘻嘻的样子是假的。
睡着了的时候才是真实的。
有些冷,像是离热闹有点儿远。
教室里冷风开的很足,沈辞在谢长宴脑袋前放了几本书挡挡冷风。
已经快两点了,林栀清还是没回消息。
沈辞在聊天页面停留了很久,斟酌又斟酌,最后还是发了一句过去,
—g:你醒了吗?
林栀清不知道醒没醒,反正谢长宴是醒了。
站起身勾着沈辞的脖子就要带着沈辞一起去洗脸。
沈辞挣脱开,提醒道:“宴哥,我喜欢男的。”
“喜欢就喜欢呗。”
沈辞沉默了。
这人是不是听不懂话?
算了。
水往脸上一扑,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教室外的走廊上有几个同学在聊天,沈辞路过他们,直接往后门走,刚进门,就被人攥住了手腕。
谢长宴的声音也从后面传了过来:“心情不好?”
“没有。”
“同桌这么久了,我能看不出来你心情好坏?”
沈辞觉得谢长宴在瞎说。
最起码他自己觉得他心情好不好都是一个表情。
最多有时候被逗笑。
其余时候都一个样。
这也是他这些年来身边没一个朋友的原因。
觉得他装,觉得他太端着。
沈辞甩了甩手,谢长宴放开,跟着他往座位走。
声音压得低,带着诱哄的意思:“怎么了?能不能跟宴哥说说?不想说也没事,等下午这场篮球赛打完了,宴哥去给你买红豆沙,到时候你洗完澡就有红豆沙喝。”
谢长宴哄人的时候会把声音压的有点儿哑。
有点儿撩人的意思。
沈辞坐了下来,看着谢长宴跟哄小孩似的,一下子就想说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就是这会儿被谢长宴这么一问突然觉得有点儿委屈。
这股子情绪堆叠了好多年,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可他明白,就算林栀清最后不来,也怪不了她。
在他成长的这些年里,他所受到的家庭的温暖全都来自于林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