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宴拆自己亲叔叔的台毫不客气:“怎么,三叔你开会要开到早上?三叔,你醒醒,我和辞哥是省重点!送我们上学?你以为早八呢?”
谢应书沉默了会儿,最终还是自己拆了自己的台,一点面子不给自己留:“你想多了,大学生早八我都起不来送。我就随便说说,你们就随便听听。”
谢应书已经停下了车。
正好有电话打过来,谢应书一边带耳机,一边打着手势偏过头对沈辞他们道:“你们先上去,我接个电话。”
还没来得及搭话就被安排好一切的沈辞就这样跟着谢长宴下了车,一脸懵的被谢长宴带进了主卧,又一脸懵的手里就被谢长宴塞了好几件衣服。
连内裤都有。
“这些都是新的。你换个家居服,我把你校服一起扔洗衣机里洗了,再放烘干机里烘一下,马上就干了。”
安排完这些,谢长宴干脆在沈辞身边坐了下来,语气带上了调笑的意味:“辞哥,你晚上睡觉老实吧?不老实也没事,别把我踹下去就行。”
同床
沈辞掀眼看向谢长宴。
自暴自弃了。
算了,反正也说不过他。
“不老实。你等着在床底下睡吧!”
谢长宴抵着沈辞的肩颈闷笑。
呼吸洒在裸露的皮肤上,温热一片。
沈辞呼吸一窒。
好像心脏都颤栗了起来。
谢长宴笑了一会儿:“床底下睡也行。不过我只肯睡沈辞哥哥的床底下。”
沈辞哥哥。
沈辞闭了闭眼,仓皇起身,头抵在沈辞身上的谢长宴被这个力度直接掀倒在了床上。
床垫柔软,弹性十足。
谢长宴t恤下摆微微被动作弄的掀起一块,少年人腰肢窄而瘦。沈辞目光落了上去。
在谢长宴开口说话之前,沈辞抱着怀里的衣服落荒而逃:“我先去洗澡。”
卫生间里响起水流声,谢长宴啧了一声起身去了厨房接水,又把沈辞的药拿了出来,等他洗完了,正好可以吃药。
谢应书正在阳台打电话,指尖拿了根没点的烟。
谢长宴站在原地看了会儿,突然想起来自己这个三叔很久没抽烟了。
电话应该差不多快打完了,谢应书脸上有着极度温和的笑意。
谢长宴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这个三叔他最是了解不过,因为是老爷子最小的一个儿子,自小便受宠。读书时矜贵又嚣张,后来大学毕业后接手家族生意,才养出一股子淡然的味道。
也没养出多少。
毕竟谢家太有钱了。
没什么是值得谢家人去阿谀奉承的。
所以其实谢应书骨子里还是骄矜的。
也只有对他这个从小带到大的侄子才会温和些。
这会儿居然会对别人有这种极度温和的笑意。
谢长宴低头喝了口水,再抬眼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个笑看起来很眼熟。
电光火石间,谢长宴像是看到了自己。
他给沈辞改备注的那天晚上,从镜子中无意窥到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