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辉回想起碧珠的抱怨,咬了咬牙,眼角都有些湿润了:“是,老奴听大小姐的!”
“秦伯伯,在我面前,你不必自称老奴。以后我们还是遵循外公的意思,我出钱参股,分得红利,但不参与经营。您看可好?”
“是!都听大小姐的!我这就让人去取银票!”
陆欢急忙推了碧珠一下,示意她去拦着她爹。
“秦伯且听我说完。这次我让你们舍弃在北地的经营,背井离乡,那些红利就算是我补偿你们的损失。至于接下来的经营,我打算再给你们一笔银子。”
“这可不行!”秦辉连连拒绝,“大小姐,不瞒您说,其实这些年,南边的人脉我一直都没断。就算搬去直隶,也不影响赚钱。
而且就连那些人都不知道,其实他们的进货渠道,有大部分都掌握在我手中。”
陆欢眼睛一亮,心里雀跃起来:“秦伯,您说的是真的吗?这样一来,我们不就可以釜底抽薪了!”
“正是。”
“好好好!”陆欢兴奋得直接站起身,来回踱步,思考怎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她回想起娘亲让她背的那首歌谣:秦粮田,邹皮实,麻苏唐,李家畜,柜子王,果子杂货田苗黄,用药赵,药石无医宋葬忙。
曾经不太明白这首歌谣的意思,经过碧珠一提醒,渐渐将这十一个人的姓氏对上了号。
秦粮田,说的便是碧珠的爹娘,接管了粮铺和庄子;其余十人,几乎涉及到西市的各种买卖,倒不一定都是行业中的翘楚,但也不可小觑。
他们之中,以邹为首。邹家以桑麻、丝帛生意为主,也是这次燕王着重拉拢的对象之一。
陆欢脸上的笑容带上了几分恶意:“秦伯,我们要南迁的消息,可要瞒紧了!同时断了他们的进货渠道,直接交到燕王手上。”
秦辉略微思索,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您是想玩死他们?”
“是他们不来的,可不是我不带他们玩!”陆欢的话语中如同带了冰渣子。
“只是……”秦辉搓着手,有些犹豫。这可不是一两个行当,他担心燕王府吃不下这么大一笔单子。
“有什么顾虑,秦伯尽管开口。”
“若是燕王府要不了那么多货物,这笔货款,就算我卖掉所有产业,也付不出来啊!”
陆欢了然,她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秦辉不知道。他是一个商人,必须要计算可能承担的风险。
“五万两金子,可够?”
秦辉猛地看向陆欢,见她一脸郑重,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立刻在头脑中快速计算起来。
“够够够!加上粮铺中的库存,足够了!”
两人一拍即合,立刻就约定好,三日之后,一起去宝丰钱庄取金票。
当陆欢离开秦家时,脸色看上去并不是很好,秦辉也没有出来相送。
这让茶楼里的人,更相信王一木的话了。
“邹老哥,看来王一木那小子没敢说谎!”
邹楚老神在在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万一是那小丫头和王一木串通好的呢?且看看他们下一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