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想,倒也可行。
都是十二三岁的少年,没那么多推拉,应下了,便骑上小马驹跨上小弓跟着侍卫随从各自分了方向进了林子里。
进了林子便野了,一时半会定是回不来的,云松这儿留下的都是些娇客,云疏月一个小公子不好留着,便拉了竹弦沿着溪流往上游走。
都说居高望远,观景自然还是得往高处走。
他来庄子上本也打算好好逛逛四处的景,原本也没有邀请同伴的想法,还是叫张霖垣知晓了他要来这么个好地方避暑,嚷出去了,大家伙纷纷嚷着要来顽,苦苦央求下,他无奈应下了。
熟知最后队伍越拉越大,相熟的不相熟的,公子小姐们来了十几二十来个。
都是各家叫得出名姓的,地位低了些的,进不来这个圈子。
日头渐大,竹弦拿了竹青色纸骨t伞要撑开给他遮挡太阳,云疏月好笑地推开:“既是出来游玩,哪里还这般娇贵?又不是女娇娘,还怕晒黑了坏了颜色不成?”
竹弦的目光在他若玉石般洁白莹润没有一丝瑕疵的面庞上晃过。
面前的小公子不过十二三的年纪,一身云水蓝的夏日薄衫,眉若远山溪水疏淡宁静,微微含笑的模样温雅又清透,只是站在那里,便自有一段风骨。
可想而知,若是再过几年,必定如兰草玉树,风流蕴藉,爱煞天下女子。
而这般好的小公子是他的主子,他胸膛有些与有荣焉地挺了挺,小声嘀咕了句什么。
云疏月没听清,问及,竹弦却只摇头:“日头太烈,主子还是挡着些吧。”
云疏月一般脾性都是鼎温和的,见他执拗,只笑着摇了摇头,也没再阻拦。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溪流往上。
待近了上游,一阵怪异的声响隐隐约约从前方传来,竹弦有些警惕:“主子,小的去看看?”
云疏月仔细听了片刻,分辨出似乎是撩动水流和咀嚼什么的声响。
应当是有人在的。
“不用。”
待走近了些,弄出响动的人也印入了眼帘。
云疏月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五六岁的小孩侧对着他们蹲坐在溪流旁,沾染泥土草屑的脚丫子探进清凉的溪水里,不安分地动弹着,显出点孩子气的活泼劲儿。但侧对他们的半边眉眼依稀透露出不驯和警惕,似乎随时防备着一切风吹草动。
身上还是昨日那身衣裳,露出伶仃细瘦弱的手腕,许是打整过,脸上身上的没了泥土印子,看起来整洁了很多。
身侧不远处拿草绳系了幼鸟另一只完好的细腿,绳头拿块石头压住了。
那只幼鸟像是嗅闻到捕食者的气息一般,长着绒羽的肉翅不停细细抖着,却半点没逃跑挣扎的举动。
像是认命了一般,拿头埋进短小的肉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