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团烂泥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满脸潮红,眼神迷离涣散,像是没听见沈知意的话。
婆子弯腰扯着我的头,强迫我昂起头望着沈知意:“破烂卑贱的下等货色,郡主在跟你说话呢,你岂能无礼?”
头被扯,我无力挣扎,被迫仰望起沈知意,后槽牙差点咬碎,方得一丝清明,张口道:“母亲,你就这么点下三滥,你就不怕连累云裳夫人?”
沈知意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是你自己没有礼仪廉耻,借云裳夫人宴会之际,跟男人行苟且之事,她不找赫连家教媳无方,已经算是给赫连家面子了。”
原来已经想好了说词,断了我所有的后路,让我百口莫辩。
我嘴角一扯:“母亲,按照大晋律法,男子对女子行不轨之事,刻意败坏女子名声,是要受宫刑的。”
“你是镇国亲王府的郡主,皇亲国戚,朝中二品大员的夫人。云裳夫人,是朝中三品大臣的夫人,若是让人知晓,你借她的宴会,找男人伺候我,你在京城贤良淑德的名头还在吗?”
“啪!”
沈知意弯腰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扯着我的衣襟:“姜回,你这个贱人在跟谁说话,本郡主给你找男人,你就得好好给我受着,谁让你在这里巧舌如簧?”
巴掌扇在脸上,我像没有感觉似的,挑衅的问道,“母亲,你是恼羞成怒了,还是害怕了?”
沈知意眸色一闪,恍然大悟,松开了我的衣襟,站起身来:“姜回,你在激怒我,拖延时间,指着赫连家四房夫人来救你,对吧?”
我瞳孔一紧,应了她的猜测。
她见状,以为看透了我,哈哈大笑起来:“你果然聪明,不过,他让你失望了,赫连侯府的四房夫人现在正在看舞吃茶,等想起你,过来找你,就会看到你和男人浪荡的一面。”
“一个卑贱的庶女,因为本郡主,嫁给了侯府的嫡长子为妻,已是高攀,但不安分,生有淫心,淫身。”
“你说到时候,赫连侯府为了颜面是私下灌你一碗药解决你,还是把你送到山上,跟佛祖作伴,烧香忏悔?”
我咬紧牙关,望着这蛇蝎心肠的女人:“沈知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这样对我好,我爹一定会查,到时候……”
我话音未落,也没说完,沈知意好笑的打断了我:“姜回,少拿我的夫君威胁我,我的夫君只是姜沁儿的爹,跟你这个卑贱的货色没有任何关系。”
“我对你好两天,你就忘记了,你小时候,在我手上,哭着喊着,母亲,我错了,母亲,我不敢了?”
打我从小懂人事开始,她就阳奉阴违,当着我爹的面对我奇好无比,背着我爹,又打又骂,又喂毒药。
她是沈家人,皇亲国戚,宫中那些打人不留痕迹的手段多的是,每次我只感觉到疼痛和羞辱,真正的伤痕找不到。
毒药更是,吃下去,除非医术高的太医,一般府医,外面的大夫,根本就看不出来。
若是我告诉我爹,难以收场的时候,她就会推出身边一个不重要的丫鬟,把所有的事情都让丫鬟背锅。
后来我越来越乖巧,打也承受,骂也承受,给我毒药,我面不改色地吃下去,她是对我越来越满意,对我是越来越好。
现在我这个白眼狼不装了,算计了她的女儿,她要让我知道什么是天,什么是地,什么是身为皇亲国戚绝对的权力!
沈知意见我不说话,伸手侮辱啪啪啪的拍在我的脸上:“姜回,你要记住,大晋的天下,姓沈,你敢算计我,算计我女儿,我踩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我嘴唇都咬破了,流出了鲜血,眼神愤恨的望着她:“我现在向你认错,对你磕头,你会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