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他说什么就什么吧,她说她的就是,“你到我这儿来,是走的沈府大门还是翻墙进来的?”
“翻墙。”
……她就知道他没有老老实实走大门,不然这会儿已经有家丁冲来禀告说他们拦不住他和秋容了,既然赶不走,那就只有把他训老实了,“到这映园来的一路可有谁人瞧见你?”
“没有。”这些寻常人的眼睛与觉察力,连秋容的存在都看不到觉察不到,何况是他?
“既然没人见到,那你今夜来过我这儿的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沈流萤说着,伸出手就揪住长情的衣襟,警告道,“你,不能毁我清白,明白吗?”
“嗯。”长情点点头,“明白,我在萤儿身上留了我的气味,萤儿是我的,萤儿的清白也是我的。”
沈流萤险些吐血,“你闭嘴!总之你今夜来过我这儿事情不能出去乱说!知道了没有!?”
“是,听萤儿的。”长情听话极了。
沈流萤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松开了长情的衣襟,而后道:“第二个条件,先站着不许动。”
长情立刻站好不动。
他还以为沈流萤又要对他这个“傻子”叮嘱什么,谁知沈流萤却是将双手贴到他脸上又揉又搓的,同时笑得一脸满意道:“早就想揉揉你这张漂亮呆萌的脸蛋了,快乖乖让我揉揉,哎呀!又光又滑的手感好极了!还有你这头黑顺得漂亮极了的头发,也让我摸摸。”
长情那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任沈流萤对他既摸又揉,语气微沉道:“萤儿觉得我这头发……漂亮?”
倘他的头发变成了另一种颜色,倘他变成了另一个模样,她可还会觉得他这头发……漂亮?
“嗯,漂亮。”沈流萤笑着点了点头,将长情的一缕发绕上指头,问道,“你怎养的头发啊?女人的头发都不及你的好看。”
“天生的。”长情垂下眼睑。
天生的,他的另一副模样也是天生的,无论他用什么样的法子都改变不了,异类,始终都是异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哪里都不容他,旁人从来只觉他诡异可怕,除了阿风他们,从无人敢离他这般近,女人,就更不可能敢靠近他。
她,是第一个。
晏姝洗过澡换了一身干净的女装重新出现在沈流萤时,沈流萤正打着灯在映园里找她的白兔子,沈流萤瞧见晏姝时,有些被惊艳到了。
只见晏姝穿浅蓝色的双蝶绣罗裙,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若芙蕖出渌波,芳泽无加,配着她面上那盈盈笑意,给人一种娴静中带着娇俏,温婉中带着调皮的感觉,真是娇娇嫩嫩的讨喜人儿一个。
“流萤!”晏姝跳到沈流萤面前,在她面前转了个圈儿,边转边问道,“快看看我这一年来有没有变老变丑,要是我变老变丑了的话,我一定不放过卫风那不能人道的丑男人!”
不能人道的丑男人……卫风?长情睫毛轻眨,一直候在院门处的秋容一脸憋笑的模样。
沈流萤一怔,很是好奇道:“卫风?你说的可是清郡王卫风?”
“不是他这个卫风还能是哪个卫风!?”晏姝忽地一副咬牙切齿的怨愤模样,“就是他!”
沈流萤还是不解:“这和卫风什么关系?”
“因为那个混蛋羔子不给我吃穿用度的费用要活活整虐死我!”晏姝面上的怨愤更甚,“哎呀流萤!你先告诉我我有没有变老变难看嘛!其他的待会儿再说!”
“不老也不难看,还是漂亮的姑娘一个,完全看不出来已经嫁了人。”沈流萤笑着立刻回答了晏姝的问题,然,她的脑子里却是浮了一大串的问号。
这怎么听怎么这么不对劲,照绿草说的,小姝是嫁给了北溪郡某县的县令,怎么听着却像她嫁给的是卫风一样!?
“这就行这就行。”晏姝随即又笑了起来,一边拉着沈流萤的手将她往屋里方向扯,“进屋坐着边吃我边和你说啊,不然到时你要说我不够朋友,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见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