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君语调飞扬:“你管得着吗你?”
“他们还欠我恩情没还。”谢逢野嘴硬道。
“欠了你的恩情,不豁出命怕是难偿。”昆仑君分析道。
对此,谢逢野还以默认。
昆仑君接着说:“那既然是迟早都要死的人,你还关心他们作甚?”
谢逢野一字一顿道:“我没关心。”
昆仑君果断回:“你有。”
“本座没有。”
“你这个不说真话的倒霉孩子。”
“啊,我倒是真想起来一样。”昆仑君突然收敛了玩笑的态度,“沐风当年历劫时进昆仑虚,是为了寻青获草。”
青获草……
这不是当时月老纵俞思化之身来送的药吗?
难道,早在沐风历劫之时,月老就想着要给谢逢野送青获草了?
“为什么?”
“谁知道呢,或许是你体虚得多补补。”昆仑君一本正经地说,“听闻你去砸人姻缘府,连人家法障都没打破。而且,这么丢脸的事,你一干就是一百年。”
“青获草只是增长修为的吗?”谢逢野忽略这些打趣,直接问,“还有其它效用吗?”
“我想想啊……”昆仑君思索着说,“好像还能治失心之症吧,你不就把心玩丢了?”
谢逢野不能理解:“这么说,月老还是在关心我了?”
“约莫是可怜吧。”昆仑君笃定道,“也没见谁丢了老婆还丢了心的,上天入地,独你一个。”
谢逢野耳边充斥着老怪物不加收敛的笑意,他却深感疲惫,想气,又觉得累。
最后只是五味杂陈地看了看天,问道:“那红仙,把自己老巢设在月老庙里,月老又用仙气来近我身送药,却百来年不肯见我说明缘由,我是不是和他有什么恩怨?”
“谁知道呢。”昆仑君语焉不详。
谢逢野撇了撇嘴,瞧一眼那浓雾,试图穿破这些裹挟了老怪物多年的阴森暗云中瞧瞧他此时究竟是什么神色。
无果,遂放弃。
他又问:“你昆仑虚上那么多妖怪,只有阿净生了禅心吗?”
“自然不是。”昆仑君答得快,“有缘者,自能入禅。”
“那为何这么多年只有阿净走了出来?”谢逢野明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变化,但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因为只有她,走完了第二条路。”老怪物的笑声停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寂静。
他没有说“选择”,而是说“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