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程脸色实在怪异,眼神里还有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哀怨,这看的张安仁莫名其妙。
反思几秒,她觉得这提议可能是自己自作多情。
难道算的不准?
张安仁也有些失落,“抱歉,你当我在胡说吧。”
“我……”
为什么不答应?沈锦程想立刻答应,但是心里铺天盖地的失落冲淡了对利益的渴望。
她好像真的很喜欢张大人。
眼前人矜贵从容,如白玉无瑕。沈锦程知道与她相比,自己就是金玉其外的败类。她自私自利,贪慕名利。
如果不是有这种奇遇,如果不是有这种金手指,她这样装腔作势腹内草莽的人根本不可能得到张安仁的赏识,也不可能与她亲近。
真是奇怪,卑鄙者恒常卑鄙,但是总是向往那些高洁的人。
沈锦程努力说服自己。
认她为义母。
她们会拥有异常亲密的关系。
不。
沈锦程额头微微冒汗,内心挣扎。
不止是师生,不止是母女,不只是这种尊卑有序的恭敬关系。她是真的很想得到她啊……不管是肉体还是权力。
沈锦程试探着牵起了张安仁的手,吞咽一声,她被魔鬼蛊惑了。
她的心脏疯狂泵血,欲念丛生的高热头脑让她的声音都带着颤音,她是喜欢张安仁的。
“老师…我……”
“我对你…很喜欢。”
沈锦程毫不遮掩贪婪地看着眼前人的面庞,那目光是不再掩饰的潮湿又黏腻,一如她阴暗的本性。
对这微妙的氛围张安仁根本接收不到,她略微能察觉到沈锦程不高兴,继而有些自责。
刚才胡乱的冲动与期翼慢慢地淡了下去,张安仁拍上沈锦程的双手,语气抱歉,
“锦程。”
“如果我冒犯到你,我与你道歉。”
“此话就当我没说过吧。”
让人当学生是一回事,当女儿又是另一回事了。又不是宫里的阉宦,文人认义母这件事总归是不好听,张安仁后知后觉的自责。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意思。
沈锦程垂下头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在等着判决,现在答案揭晓。
呜呼!死刑!
她垂眸掩去眼里令自身都疑惑的不满,转而是疯狂反扑来的不甘,“并没有这种事。”
“感谢老师抬爱。我只是有些顾虑罢了。”
沈锦程的手缩回广袖之中,一瞬间她手上凭空多了一把小木箭,落在宽大袖子下没一丝端倪。
张安仁冲她微微点头,伸手示意两人落座。
在她跨步上前的时候,沈锦程抓着手中的木箭假装绊倒,扑向了张安仁。在身体接触的一瞬间,她将手中的箭矢轻轻扎向那人。
一次,两次,三次……
张安仁伸手要扶她,沈锦程扒在她身上不起来。
她心跳如鼓,“老师,我腿麻了。站不起来。”
“让我靠一下吧。”
张安仁好心停着让她依靠。
靠在那人身上感受着她的炽热体温和淡淡香味,沈锦程觉得无比满足。
她微笑着贴在她的胸膛,感受着她的呼吸。
沈锦程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为什么自己的心跳狂乱成这样,而她还是那么平稳呢?稳定到一丝起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