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的脸色瞬间难看不已。
宋时微那个性子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如果真如她所说,钱大娘不可能只提她和王春兰吵架的事,却只字不提她和裁缝铺老板娘的事情。
“知道了钱大娘,回去以后我会好好管管她的。”
沈淮序铁青着脸就要迈步离开,却听得楼上传来一道泼辣的女声:“哪个天不亮大清早就在这里嚼舌根子找晦气!”
抬头一看,竟是王春兰。
菜地边的二人还没反应过来,王春兰就指着钱大娘骂了起来:“我什么时候跟宋时微吵得脸红脖子粗了!你那张嘴可真能胡咧咧啊!要不是大伙儿看你年纪大,都不跟你计较,就你那个张嘴就来挑拨离间的本事,迟早要挨我一顿打!”
“宋时微在裁缝铺自己做衣服,轻轻松松就挣了八块钱,还要跟老板娘长期合作,我们俩人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好了,怎么到你嘴里就不提别人一句好话呢?”
听着楼上王春兰的谩骂,钱大娘梗着脖子,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反驳。
沈淮序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从素来和宋时微不对付的王春兰口中了解了那天的事,也了解了宋时微……
心底也有些难以言说的滋味,像是对刚才想法的愧疚,又像是对钱大娘颠倒事实的气愤。
想到自己待会还要训练新兵,沈淮序顾不上调解钱大娘与王春兰之间的家长里短,迈着长腿匆匆离开了。
四楼的
房间里,宋时微一边叠着被子,一边听着楼下传来的吵闹声,嘴角扯起一抹讥讽泛着冷色的笑意。
等到她将房间和自己收拾妥帖了,才缓缓迈着步子走出屋子,冲着楼下的钱大娘喊道:“钱大娘,我那天叫你带我上集市买种子可是客客气气的,你以后要是不愿意就直说,可千万别给我乱扣帽子,听你跟我家淮序说的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去的呢!”
说罢,宋时微又对王春兰笑道:“行了王姐,是人是鬼打过交道就知道了,咱们别理会那些个小人!对这种人,骂她都不管用,只用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足够气得她睡不着了!”
楼下的钱大娘气得直打哆嗦,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俩能混到一处去,真是臭味相投!看你们能得意到几时!”
王春兰扯着嗓子回道:“那你可看不到了,毕竟年纪摆在这儿不是,咱们不说能过得有多好,但铁定能活得比你长!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免得你看了心焦,两腿一蹬把自己气死了,上哪儿说理去?”
宋时微听得止不住地笑,王春兰这张嘴真是厉害。
没有比这些话更解气的了。
钱大娘被气狠了,连地里的菜都不管了,拎着锄头又气呼呼地回了家。
宋时微才不管她,拿着种子去了自家地里播种,这一项不算是什么苦活,虽然她胖得动作不利索,一上午的时间也弄完了。
解
决完地里的事,宋时微又回忆起儿时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的记忆,她见过他们发豆芽,也见过他们磨豆浆,做豆腐。
宋时微昨天就挑好了绿豆,坏的和生虫的都被挑了出来,然后洗干净用清水浸泡了一天一夜,直到把豆子泡透。
今天豆子已经泡涨了,再用竹篓把水过滤干净,随即在蒸篦上铺一层纱布,把泡涨的绿豆倒在纱布上均匀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