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小壮低着头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爹,你别死啊!”
声情并茂,瞬间眼泪伴随着鼻涕就冒了出来。
小壮哭的功夫,外面闻讯赶回来的二壮和三壮,脑袋上盯着白布,腰里系着麻绳跪在院里,跪着就往里面爬,嘴里喊道:“什么?爹死了!”
“爹啊!谁杀的你,我要给你报仇!”
这哥俩三步一颗头,眼泪哗哗的往外流,看的叶家三兄弟都懵逼了。
叶琛更是猛地站起身来,提起这哥俩来就问道:“你哥俩这是时刻准备着?”
见叶琛并无大碍,只是面色有些苍白,二壮连忙解释道:“爹,不是,不是。”
“那你穿着一身孝,还系着草绳。”叶琛狐疑道。
“爹,您误会啦!我跟二哥去北景芝村扮孝子去了,可以吃席,还给五文扮孝子钱呢。”三壮一伸手掏出十文钱来,赶忙递给了叶琛。
叶琛气的青筋暴起,瞪了一眼二壮,“你在带着弟弟胡作非为,小心老子揍你。”
说着回到床上,气呼呼的往上一躺,说道:“把孝服脱了,闹心!”
二壮和三壮拉着叶大旺问道:“二伯,爹这是咋啦!刚才听说爹在村边儿领着你们打仗,被志刚叔拿羊角车推回来的。”
叶旺赶紧给两个孩子解释了一遍,最后说道:“你爹刚才大展神威,打退了很多坏人,怕村里人怕他,演了一出戏,得生场大病,你们哥几个哭!使劲儿哭!”
“哦哦哦!”二壮和三壮哥俩说道:“这活我哥俩熟,老三,哭起来!”
说着哥俩拉着小壮往叶琛床头一跪,身子一歪,哇哇的哭了起来,嘴上喊道:“爹啊,你怎么了,你可不能死啊!”
叶琛看小壮也如此熟练的模样,直接崩溃了。
造孽啊!
我不在家的时候,这几个孽子都在干啥?
刘老太家栓子怀里抱着在鱼泉抓来的鱼,刚才打仗的时候,人呼啦啦走了一片,就没人管了,他就顺手抓了两条,一路小跑回家,生怕被人家抢了。
结果还没进门,就看见二壮和三壮哭着鼻子,带着孝服回家。
栓子立刻兴奋了,他还小对于死人并没有特别直观的概念,只知道马上要吃席了,高兴道:“奶!老蔫叔死了!二壮和三壮戴孝哩!要开席喽!姐!一会儿别吃饭了,留着肚皮吃席!”
刘老太闻言一巴掌抽了过去,“你个小畜生!那是咱们家恩人!”
栓子顿时懵了,躺在地上打滚道:“我要吃席!我要吃席!”
老太太指着刘志刚骂骂咧咧道:“都是你爷俩带来的祸患,老蔫要是真的没了,你得养他们一家子,哪怕孩子饿死了,也不能让叶家的孩子受一点委屈!”
刘志刚解释道:“不会的娘,老蔫就是刚才打架老族长上身,伤了身子了,刘大夫摸过脉了,说养些日子就成了。”
“那我得赶紧去看看。”说完着急忙慌的赶了过去,走了两步又回来,踹了两脚栓子,“叫你咒老蔫,老婆子踹死你!”
孩子们的哭声引来了不少乡亲,而叶琛今日老族长上身,大展神威打退一帮青皮的事情,也在人群之中酵。
村里人都觉得,叶琛是祖宗庇佑的人,不然为什么他能现鱼泉,又为什么他能祖宗上身,击退了坏人的。
不约而同的,大家心里起了几分敬畏之心。
虽然叶琛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大家也不敢小觑叶琛分毫。
叶琛本来就挺累的,还得应付外面来看自己一波波的乡亲们,不知道内心有多崩溃。
尤其是他还听见二壮用极其认真的口吻教育老三道:“三弟,你别光哇哇的哭,想想玉芬跟别人跑了的时候,你有多伤心,得流眼泪。”
老三一听玉芬跟别人跑了,瞬间控制不住,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叶琛双眼紧闭,心道:“让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