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去。”
这个道士被人堵住嘴巴拖了下去,檀华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她在柜子里瑟缩,不敢发声?。
萧翀乾坐下,午后沉静的树荫打在他的脸上,他忽然说道:“只可?惜朕不是永寿的生父。”
梁闻喜说:“陛下,方才那人不过是个江湖骗子,公主在您膝下长大,与您和?真?正的父女并无二样,便是亲生父女,也是比不上您和?公主的情分。”
“永寿渐渐大了,以后不要?再提及此事。”
萧翀乾和?梁闻喜很快就离开了,檀华在柜子里待了一会儿才走出来,她在附近遇见了正好经过的萧恒,央着他帮自己摘了一枝杏花,她问他:“假如我不是哥哥的妹妹会怎样呢?”
萧恒凑过去看她的脸,他比她大几岁,那时候已经是个少年?样子了,他看了好久,一本正经地?问:“妹妹是不是喝醉了?”
两?个人打闹了起来,她十八岁以前是不喝酒的,直到?十八岁,芙蓉殿的水榭旁,她和?萧恒一起赏春,两?个人一起喝了一壶温吞绵软的桃花酒。
但是他们醉得厉害,酒水游荡在四肢百骸,像是在人身上点了一簇簇火,她热得厉害,萧恒也是。
两?个人的脸好红,浑身上下冒着热气。
萧恒鬓角汗湿,呼吸急促,紧紧攥着拳头,檀华皱着眉头,双唇微微翘起,她双颊酡红,纤细的手指微微解开身上的襦裙,露出一抹雪白。
他目光落在檀华身上有不可?思议的情欲,像是在用眼神吞吃她,但是檀华当时没有发现,她自己双目如水,难受得快哭了,只觉得萧恒的眼睛很亮,他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吓人,又让她有点喜欢,这是一个陌生的萧恒,她亲了亲他的眼睛,萧恒的眼睛上漫上一层湿漉漉的汗,额头也是。
她捧起萧恒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拿着帕子给他擦额头,说道:“哥哥,你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男子身体的高热透过一层薄薄的绸缎和?她的肌肤一起融化,他剧烈地?呼吸,灼热的气息打在檀华身上,胸腔剧烈的起伏,檀华像是受了他的影响,呼吸也快起来了,她忽然觉得有些?害羞,从?抱着萧恒变成了倒在他怀里,檀华记得自己不是萧恒的妹妹,便觉得这害羞得合情合理,而且萧恒当时的一些反应,让人不得不害羞。
他低头含着她的耳垂吮吸,隔着裙子去攥她纤细的小?腿。
也许是酒精放大了人的感知,她竟然觉得萧恒的碰触让人凉爽又舒服,她喜欢听萧恒碰触她的时候发出的深浅不一的喘息,也胡乱地用手摸他的脸和?脖子,研究他的衣服和?肌肉,不一会儿两?个人通身的衣物都被褪下,她被萧恒抱着,彼此的肌肤相互摩擦,汗水和体。液都融合在一起,某处箭在弦上。
檀华忽然想起,两?个人不是兄妹这件事还是不要?爆出来的好,她也不想萧恒认为自己在犯错。
她早就决定好了把?萧翀乾当做自己的亲生父亲,不为彼此本就不稳定的关系增加更多的不稳定因素。
她强忍着某种渴望,手中推拒萧恒的胸膛,说道:“哥哥你清醒一些?,我是檀华,你的妹妹。”
萧恒爱怜地?摸着她的头发说:“我早已知道永寿不是我的亲妹妹。”
檀华愣了一下,萧恒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呢?
仰头看萧恒的眼睛,里面尽是沉凝的欲。望,那时她已经软倒在了萧恒怀里,两?个人在距离上也来不及拒绝和?阻止什么了。
过了好长时间,他们好像在高温中融化在一起了,檀华已经分不清哪一部分属于萧恒,哪一部分属于自己,她用最后的理智和?萧恒说:“哥哥,明?天?我们就当这件事不存在好吗?”
她说了一个谎话?:“我喝醉酒后不记事。”
萧恒没有说话?,但直到?天?将要?亮起,他在檀华耳边说:“好,我答应皇妹。”
第二天?早晨,檀华睁开眼睛,床帐垂着,床榻上只有她一个人,她松了口气,换上衣服。
身体干爽,衣裙之下却尽是痕迹,她那天?不舒服,不打算出门。
早朝之后,萧恒过来问:“皇妹身体好些?了吗?你昨天?有些?发热,似是感了风寒。”
他目光关切,一如往昔,檀华的眼神却躲闪了一下,微微垂头,说道:“我好多了。”
两?个人应该算是说好了,之所以发生那些?是因为昨天?的酒里面有春。药,都是误会。
她低头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耳后有一块小?小?的吻痕,也不知道萧恒的脾气没有那么好,他也不是完全的说话?算话?。
春风一度的事情,也不止一次,后来萧恒送了她安神香,有时候她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梦见看不清面孔的人和?无尽的缠绵,有些?时候,她分不清是真?还是梦。
但离开洛京的那段时间,她很少再做那样的梦。
很久以后,檀华查出来春药是淑妃娘娘下给萧翀乾的,只是宫女拿错了酒,本该送去问仙殿的酒,送到?了芙蓉殿。
之后淑妃因为这件事惊吓过度病倒了,一连几年?缠绵病榻,也无从?追究。
檀华躺在床上,梦见了萧恒披着那身血衣站在雪地?里,他浑身鲜血地?走过来,撕碎她的衣裙,凶狠地?和?她做。爱,有时候他叫她妹妹,有时候叫她檀华,有时候问她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为什么不愿意成婚,为什么不愿意嫁给他。
梦里忘记了他的死,恐惧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一样不真?切,经历一场恩爱,像死过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