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
不知娘娘当时……是什么感觉。可惜自己已经无法体会到了。
他感觉奚宏深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努力地想掐进他的肉里,可惜收效甚微。
奚宏深的手很厚,比常人的要软一些。因其身份更是没有劳累过,养得相当金贵。
如今上面糊了些黏稠的东西,粘在米阴的衣上,叫他依稀能感觉出这只手的主人在颤抖。
奚宏深……现在肯定很痛吧。
米阴有些恍惚。
阳光何时如此刺眼了?
他抬起手,想掰开奚宏深的手,手却莫名停在奚宏深头上,又发觉自己根本转不过身去,什么都做不了。
他便放下了。
“也好……”
他轻轻叹了一声。
“无论如何,娘娘的心愿也完成了。”
至于其他的事,他没有关心的欲望。
奚吝俭看着对面两人依次倒下。
米阴站在台阶前,腿一软便滚落下来,奚宏深也被带着向前倒了一点。
不知怎的,他竟然摔到了米阴怀里,米阴如同枯木般的手臂静静地搭在奚宏深的肩下。
如同奚宏深小时候,他哄着小皇帝睡觉时的模样。
奚吝俭知道米阴还有气。
他踢开倒在自己身边的尸体,敲了敲轿厢。
孟贽知道该出来善后,与几人简要地说明情况,同时也算是给他们下了指令。除了林星纬,几个轿夫事先大抵也知道会发生什么,知道他们再出来时,璟王可不再是原来那个璟王,就算有什么疑虑,也不敢多问。
林星纬还是没太缓过神来。
他看着自己的手。
是自己将玉玺抛给璟王的。
“你看着处理。”奚吝俭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服饰,对孟贽道。
躺在地上的尸体堆叠在一起,从应战状态回过神来后,奚吝俭便觉得万分疲惫。
孟贽应了声是。
“城外的情况……”奚吝俭话说到一半,想起他们现在没有能去收信的人,啧了一声。
“奴婢这就去办。”孟贽知道殿下在着急什么,转眼又看见这一地狼藉,皱了皱眉。
林星纬先前在轿厢里时,见这个嗓音嘶哑的太监并不难为自己,也不刻薄,还算是有好感,便下意识道:“我也来帮忙吧。”
奚吝俭顿了顿,孟贽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奚吝俭,见殿下没有要否定的意思,便点点头:“多谢。”
即使殿下不说,他也知道,该是借着这个机会让林星纬暂时离开宫内。
孟贽知道林星纬身份,但终究是个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人,孟贽有些担心让林星纬去收信是否不妥,何况他对殿下还保有敌意。只是现在出宫又要花费时间,宫内有需要熟悉情况的人善后,权衡之下,孟贽还是请林星纬帮忙带话在宫外候着的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