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缭感觉舌根泛起淡淡的苦涩,又莫名笑了笑。
怎么会用这样的方式呢?
他想说苻药肃太想平步登天,但他除此之外又实在没做过什么坏事。
至少对自己是这样。
他觉得苻药肃有些像林星纬,虽然他看起来更像林光涿。
一时间许多身影在他眼前重合,还有奚吝俭的话。
“林光涿一定要死。”
苻缭眩晕了一下,搂住绵羊的脑袋,抵在它螺旋的羊角旁。
“你想不想见青鳞呀?”他喃喃着,似是在自言自语,“虽然你们才分别没多久。”
绵羊晃了晃,蹄子刨了一下地。
“你想见他。”苻缭看着绵羊的眼睛,“对不对?”
半晌,他又认输般地放开绵羊,蹲在他身边。
“我知道你无所谓。”
苻缭注视着月亮,企图分到一点它洒在璟王府里的微光。
“但我又想见他了。”
“阿缭!”
季怜渎正出神着,意识到门被打开。看清来人后,眼睛一亮,连忙起身:“你又来啦。”
“小季。”
苻缭打了声招呼,见到这房间比之前更加明亮,心底也不自觉放松许多。
“这么快,我还以为璟王总要借口刁难你。”季怜渎忍不住笑道。
苻缭只是淡淡地应了声,浅浅勾起一个笑容。
“璟王在皇城那边忙千秋节的事,也算是让我钻了个空子。”
虽然奚吝俭知道自己要来。
来时想了许多要说的话,可一面对季怜渎,就会想起他与奚吝俭的关系。
自己好像骤然被推开,挡在了外面。
实际上也该是这样。
苻缭犹豫片刻,没有开门见山。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要说?”季怜渎看出他想开口,把他拉到一旁的椅子边坐下。
“嗯……现在园林已经在修了,等千秋节官家前去时,我便向官家提及你。”苻缭慢慢说道。
“璟王可同意了?”季怜渎惊讶道。
“他……”苻缭有些摸不准,“他没有反对。”
早些时候他与奚吝俭提起过,他既没肯定也没否定,好像要去献舞的人不是季怜渎一样。
笙管令的位置是季怜渎很早就提出来的筹码,拖了这么长时间,奚吝俭该不会继续压着了。
他不是这么不理智的人。
季怜渎看着苻缭若有所思的模样。
“阿缭。”他试探着问道,“你觉得璟王真的心悦我么?”
苻缭一愣。
季怜渎怎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