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越过了那道坎,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自己在这当中自然是无足轻重的,一如在自己现世的家里。
一如在这世上。
可有可无。
“在想什么?”奚吝俭打断他的思绪。
声音比他听过的都要缓和,让他想起在璟王府里宿过一夜后,翌日清晨还未睁眼便闻见的淡淡沉香。
苻缭摇摇头,嘴角习惯性地勾出浅浅笑意。
奚吝俭看着苻缭。
他还以为苻缭会顺势开口,又教他些没用的,所谓能与季怜渎拉近关系的招式。
但苻缭似乎开始心绪不宁起来。
苻缭说不清自己是否渴望,但他并不抵触与人产生联系这件事。
可惜他从没遇见过,只是在自己的想象里绕圈圈。
时间久了,他甚至再没有这样的想象,习惯了一个人看着这世间百态而没什么作为。
反正也不会有人来询问他的意见。
奚吝俭算是……第一个。
虽然是自己接近他在先,但他是第一个给自己回应的,甚至是在自己没有主动的情况下,强硬地把自己拽进他的世界里的人。
苻缭并不讨厌这样的举动,甚至他开始生了些依赖。
在他还没发觉时便悄悄在心底肆虐,如今发觉已是来不及了。
他看着一旁的树林,那里的叶片也逐渐翠绿起来,为底下的土地投下一簇簇好看的阴影。
“我想到办法了。”他轻声道。
他看向奚吝俭。
既然奚吝俭不在意,那他真正撒一次娇也没关系吧。
“但我需要殿下的帮助。”他眉眼弯弯,轻柔的嗓音不知何时变得有些惑人,“殿下会帮我的,对吧?”
“世子这么快便有想法了?”
奚吝俭嘴角的笑意代表着他此刻的心情。
“殿下一定有办法的。”苻缭并不自傲,“殿下比我了解的多,怎么会想不到?”
只是奚吝俭不愿意去做罢了。
奚吝俭挑了挑眉。
“看来我们所见略同。”
苻缭闻言,才彻底放下心。
“殿下算是同意了么?”
奚吝俭的眼眸也染上了些笑意:“自然不能辜负世子。”
苻缭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笑,心中却还是有点紧张。
“那……”他小小地得寸进尺一番,“我还能知道原因么?”
知道奚吝俭为何不想动那块地的原因。
他紧紧盯着奚吝俭的表情,随时准备转移话题。
奚吝俭长睫微动。
“只要你能知道官家诞辰在哪一日。”他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般,“你就会知道。”
苻缭有些奇怪奚吝俭的说法。
但奚吝俭已经率先离开了:“该回去了。”
他们又沿着来时的路回到街上,苻缭脚步迟疑一瞬,见奚吝俭没有开口,便转向跟着他回到璟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