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和以前一样,并没有任何不同。
自己一个半道被接回家的私生子,本来就与他们没有共同话题。
苻缭本以为他们会对自己恶言相向,抑或是不给好脸色,而实际上他们冷冷淡淡,不闻不问,仿佛家里从来就没有多出自己这么一号人。
他轻轻搭在栏杆上的手收紧了,仍然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大厅里低头的人也从不抬头。
苻缭发觉自己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于是他无声地回了房。
径自走向亮着光的手机,苻缭伸出手,就要拿起。
手却硬生生止住了。
无论怎么努力,都碰不到那点光源,就像他们之间隔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苻缭瞳孔骤缩。
……回不去了?
他心下一空,额上顿时生出冷汗。
伸出去的手已经有些麻木、酸痛,像是用力打出去的拳被硬生生截住。
苻缭想挣脱开,他不自觉紧闭上眼,用力地将手一抽——
季怜渎的漂亮脸庞映入眼帘。
“阿缭,你醒了?”他趴在床榻边,小声问道。
苻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场梦。
他不过是梦到了他每天都在过的日子。
在房间看书,整理,出房间门,远远地看一眼其他人,再回房。
为何方才的自己这么想逃离?
苻缭可以肯定现在一定不是在梦里,因为他浑身都不舒服。
他莫名有些庆幸。
余光里,季怜渎的身形占据大半,教苻缭想起昏迷前的最后一点儿记忆。
“奚吝俭……他们人呢?”
一开口嗓子便撕裂般地疼,苻缭摸了摸脖颈,试图缓解这种痛苦。
“方才你昏了过去,他们便不欢而散了。”季怜渎面带忧虑,秀眉微微拧起,“阿缭,我好害怕。”
苻缭一怔。
“璟王似乎还没发现我跑出来了……我真的不想被他锁起来了,阿缭。”季怜渎舔了圈嘴唇,有些紧张,“阿缭,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你一定得帮帮我。”
苻缭艰难地动了身子,从床上坐起。
“小季,你怎么会在这时跑出来?”他咳嗽两声,感觉下一刻喉咙就要被撕裂开,“我如何帮你?”
季怜渎嘴角勾起一丝轻笑。
眼底却闪过犹疑。
这个人不是苻缭,为何又要像苻缭一样,如此紧张着自己。
就像真把自己当做心上人了一样。
何况那个苻缭对自己并不上心。
季怜渎盯着面前人的瞳孔看,怎么都看不出浑浊的杂质,干净得让人畏惧。
难道是自己太多疑?再如何玄幻,也不会有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毫无征兆地替掉了原来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