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一个小时。
但这一个小时的记忆断代足以让他心悸。
他跟随谢崇珩扶起自己的力道艰难起身:“……楚漾在哪?找到人没有?”
毛毯从胸膛滑落至腰间,他结实的上半身光裸着,整片胸肌斜着被白纱布里三层外三层地牢牢包扎,腹肌上还飞溅几滴抹过血水的污迹。
凌意舶随手摸了下毛毯的温度,不算热,知道自己没昏迷过去多久。
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长丰航运集团设置在渝水的港口,有一大片区域都长期停泊着长丰的船只。
有办公船也有医疗船,而他接受救治的这一艘就是装潢更简约干净的专用医疗船。
船上配套设施应有尽有,只要是配备医生能解决的小问题,都尽量会往医疗船上送。
“楚漾人呢。”凌意舶又问了一遍。
他按下楚漾的通讯信号,关机。
微信电话也打不通,界面一条消息都没有。
应逐潮闻言一怔,嘲弄道:“大情种啊你,都这时候还想楚漾?”
凌意舶没好气道:“我问你他人在哪儿。”
“喂,楚漾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谢崇珩又来充当调解员了,掀起毛毯坐在床尾,挠了挠头,“我听森叔说袭击者才十来个人,他平时一个打十个都很轻松啊!除了那个引诱你的omega,其他都是Beta,按理来说,楚漾闻不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气味,更不可能被影响……”
了解到这边鸡飞狗跳的情况后,谢崇珩忧心忡忡,打了凌意舶电话也没人接,慌了,几乎是鞋带跑散了还差点儿摔一跤,半个人快挂在应逐潮身上,两人才在保镖的护送下赶上凌家派过来接应的车。
应家的保镖甚至都没跟上,几分钟前消息说还在赶来的路上。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应逐潮阖眼,“他闻得到信息素。”
语气笃定。
凌意舶沉思:“你是说……他会被那个omega情的气味影响。”
应逐潮:“是。”
谢崇珩:“那说明他其实已经分化了?”
应逐潮:“不清楚。”
他不是没怀疑过楚漾已经分化,从楚漾回国后第一面起,应逐潮就抱着这样的想象,现在蛛丝马迹越来越多,他不得不提醒凌意舶切莫掉以轻心。
应逐潮从未怀疑楚漾的忠心耿耿。
但他实在是想不通,一个人会因为怎样的原因,隐瞒自己已分化的既定事实?
一句话都不想说的凌意舶仍旧选择沉默。
他往右肩伤口的位置按了按,指腹摩擦过光洁的纱布,隐隐作痛。
s级a1pha拥有足够强悍的体质,这点伤在最初的剧烈疼痛后会慢慢愈合,痛感微乎其微,完全能忍。
“据我的了解,楚漾是omega的可能性很小。一般只有体质很弱的omega才会因为同类情而被动情。”谢崇珩继续分析。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曾经在夜店里见过引起全场骚乱的“现场”,那小o看起来内敛斯文,起情来毫不含糊,一截水红色的舌头湿漉漉地伸出来,满眼含泪,抱着旁边人的胳膊乱蹭……楚漾绝对不可能这样。
凌意舶“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