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漾看他这副样子,少爷难得接了地气,说:“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会的。”
“在追你这件事上,”凌意舶说得顺畅,“我还要多学学。”
凌意舶没半点儿要走的意思。
楚漾缓慢地吸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警觉起来,空气变得潮湿,被煮热的龙舌兰酒味弥散开,苦辣之气慢慢遍布五脏六腑。
楚漾腿一软,脸上晕开让人难以移开目光的红色,表情仍是冷硬的:“你……”
“你还没给我解释……那天你为什么叫我把信息素收一收,难道你闻得到?”凌意舶朝他走近。
楚漾万万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难:“我那天喝了酒,误以为身上的酒味是你的信息素。”
凌意舶点头,表情像是信了,却又问得莽撞:“你是不是已经分化了?但要任务期结束之后才能公开?”
浴室里没来得及打开换气,热水爬上玻璃镜,白雾氤氲,很快遮挡住了所有视线。
楚漾身后没有退路,地砖也因迅攀升的高温而变得湿滑。
他一下光着上半身靠在冰凉的大理石上,很轻地喘了口气:“不是。”
后背太凉了,凉得他打了个颤,想要接触滚烫的东西。
凌意舶充耳不闻,顺势抓住楚漾的胳膊,看了眼塌下后的腰身上旋出浅浅的小窝。
手用力,他将人往只能看清轮廓的镜子前一按,强迫他抬起头。
楚漾被迫露出脖颈,看向镜中人。
a1pha伸出手,往镜子中央抹了一道,像用手泼了墨,那小块白雾瞬间变成水滴——
楚漾平日里冷静、没感情的漂亮脸蛋,此时被染上了红潮。
他表情淡,眉眼却长得重,眼睑连着睫羽的颜色都很明朗。
皮肤又白,鼻侧那颗勾人的小痣像会跳动,脸颊侧边和耳朵连着脖颈在充血,薄薄的,透明似的覆盖上一片片羽毛。
凌意舶耳语:“你现在的脸,和omega情的样子好像。”
楚漾尽力控制呼吸节奏,轻声:“你……你见过?”
凌意舶摇头,陈述:“现在是第一次见。”
楚漾生硬反驳:“我不是。”
“嗯,我没说你是啊……和想象中的差不多。”他又模仿犬类咬食的动作,叼住耳垂,轻轻撕咬。
楚漾已经没功夫去思考身后顶住自己的是扳手还是别的什么了,只努力让自己清醒,辩解道:“热水温度太高了,我热,可能有点烧……”
他也许不是烧,而是情了。
这都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他留着凌晨四点起来打的抑制剂,此刻正横在凌意舶头顶的吊柜上方。
只要凌意舶稍微抬头向斜上方看一眼,就能看见那个奇怪的饼干盒子。
它显然不该出现在这里。
这种锅,楚漾也没办法甩给另外三个人,他们已分化许久,显然不可能是omega,怀疑对象只有可能是自己。
按唐抚宁给出的日历表来算,这三四天正好是他的情期,他腺体虽然不完全,但还是要做好准备,在情潮来临之前就必须把抑制剂注射入体内,以防万一。
“你这里,可不是生病的样子。”
思绪陡然强拉拽回,楚漾双腿一软,他觉得他的拒绝像欲拒还迎,偏生了个钩子缠着凌意舶的手腕不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