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铎默了下“不是。是右琅和莹莹的婚事定下了。之前你不是最喜欢莹莹么,以后她就能天天搁你跟前陪着你。”
林母讶然“玉蓉她不是不答应么”
林元铎叹息“她性子太执拗,好在右琅懂事,今日跟着我去了龚家,我们打算明天就去下聘。”
言下之意,是越过楼玉蓉。
林母瞬间明白了儿子的意思,顿时皱起了眉“右琅定亲,她会生气的。”
“若是依她,这门婚事就定不了。”林元铎提起此事,也觉得头疼“您不知道,莹莹短短几日间已经寻死两次,今日若不是我刚好去探望,她已经没了气。无论如何,先把婚事定下,玉蓉那边,回头我再去劝。”
林母心里不安,又问“可如今家里就我手头那点银子,怎么下聘”
之前林母有点乱做好事,手头一有银子,但凡村里的人来借,几句奉承话一说,她都会慷慨解囊。林元铎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几次之后,就不给母亲太多银子。反正他三天两头就回来探望,平时的采买都是走铺子的账上。
现如今林母手中,也就一两多银子。
林元铎并不担忧“我这么些年也不是白混的,认识的人那么多,明日一早我就去借。”
林母不赞同“哪儿有早上去借银子的有那忌讳的,也许就结仇了。”
林元铎恍然。
他和楼玉蓉成亲之后,手头越来越宽裕,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很少借银子,早已经忘了借银子的那些忌讳。
“娘,还好有你提醒。”林元铎又看向儿子“明日你多睡一会,等午后我来喊你起身。”此时屋中烛火明亮,他现儿子面色苍白,才想起来儿子还在病中,当下道“刚好你没痊愈,再多歇一会儿。等我让人来叫你,你再起身。”
祖孙三人又商量了许久,确切地说,是母子俩商量。
听着儿子要筹备那么多东西,林母满心不愿。
她确实喜欢乖巧听话的孙媳,可也得看形势。若是以前,龚莹莹这样愿意听话的姑娘自然最好,但是如今楼玉蓉那边心思不明,万一不肯原谅儿子,林家再花费这么多的银子娶一个对自家毫无助力的姑娘,怎么想都不划算。
送走父子俩时,林母到底忍不住问了一句“右琅,你心悦莹莹吗”
林右琅沉默半晌“没有我她会死,我是男人,我得负责。”
就差没直说会娶龚莹莹是因为两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
林元铎皱了皱眉“莹莹是个好姑娘,你会喜欢她的。”
林母却不这么认为,试探着道“我承认莹莹是个好姑娘,可她家世配不上右琅,咱们家孩子是不是有些委屈”
林右琅讶然“祖母,你这是何意”
林元铎有些明白母亲的意思,沉下脸“娘,咱们林家的男儿得有担当。”
一晚上,祖孙三人心思各异。
因为头一日夜里林元铎嘱咐儿子多休息,林右琅便吩咐了随从别叫自己起身。
他本就虚弱,夜里又睡得太迟,一觉醒来,外面已经夕阳西下。他看着那不熟悉的窗户位置,恍然想起自己已经离开了母亲,随即便想到今日应该去下聘,当即问“爹没让人来叫我吗”
随从立刻端了托盘进来“公子先喝药。”又回答他的话“小的没等到老爷身边的人。”
林元铎皱了皱眉,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起身去了外院。
今儿对林家来说算是大日子,林母富裕之后,最喜欢听人奉承,早已经穿戴整齐等在了外院,打算一起去龚家。
从午时等到夕阳西下,都没能等到儿子回来,心里渐渐地开始不安。看到孙子,她笑着招手“用膳了吗”
林右琅还没用,一边用一边等。
在这期间,还等来了两波龚家来询问下聘时辰的人。
一直等到深夜,连夜宵都吃完了,才等到了喝得醉醺醺满脸怒气的林元铎。
他拎着一只酒壶,指着老天大骂“狗眼看人低,老子早晚让你们另眼相待”
林母急忙迎上去,闻到一大股酒气,顿时皱眉“何以灌成这样”
林元铎张口就开骂“那些混账涮我玩儿,说了喝酒后就给我银子,结果还留下一大堆酒钱让我结,他娘的不干人事,就是一群畜牲”
听着儿子咒骂间露出的只言片语,林母已然明白。此时非彼时,别人已经不愿意借银子给林家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