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照君感觉出来了,他应该是杀了人。
借着尸体摔下床的力道,刘照君将短刀拔出来,想用另一只手擦掉脸上的血,但殷庆炎死死地握着他的手,不让他动弹。
“松手。”刘照君哑声道。
殷庆炎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带着点莫名其妙的笑意:“把刀放下。”
刘照君顿了顿,心跳声鼓噪着他的耳膜,强制醒来的后劲儿让他整个人都有点恍惚,刚刚的一系列反应全部出自于自卫的本能,到现在脑子思维都有点跟不上身体。
他问:“发生什么了?”
“有人在西昌王府搞刺杀,然后被你反杀了。”死了人,殷庆炎还能笑得出来,他端详着自己手里的石砖,上面沾着刺客的血,“你这砖放的好,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照君沉默了一会儿,冷声道:“一直都是你睡在右边,黑灯瞎火的,刺客看不清脸。你是想拿我替死?”
殷庆炎笑嘻嘻地说:“我给你放了刀啊,也给你提示她脑袋在哪了。”
刚刚那一声闷响是殷庆炎拿砖拍了刺客的脑袋……刘照君把沾了血的短刀扔了,手在被子上擦了擦,又抓起被子来擦脸。
他才不信殷庆炎的鬼话,殷庆炎从来没跟他说过床缝里藏着把刀,跟他换位应该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件事,也不提醒他一下。
胸腔里沉的发闷,命悬一线的后怕和杀了人的冲击感让他后知后觉地慌张起来,但他的道德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人不犯他,他不犯人,总得允许他有无限防卫权。
……好气啊。
刘照君睁开眼,试图去看清殷庆炎现在是一副什么表情。
但他什么都看不见。
其实不用看都知道,那傻缺肯定在笑。
刘照君一手抓着被子,一手猛地把不肯松开的殷庆炎拉到近前来,他用被子死死蒙住殷庆炎的脑袋,怒道:“我他【哔】的这就替刺客杀了你!”
“潮罢玩意!你觉得很好玩是吗?啊?!看我吓得要死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反正已经沾上一条人命了,我再带走个祸害!”
……
换了个房间睡觉。躺在床上,殷庆炎摸了摸被撞破的嘴角,又伸手去摸睡在左边的刘照君,说:“你打得我好疼。”
刘照君狠狠道:“怎么不疼死你?”
殷庆炎全当没听到,自顾自地开始问:“你脖子还疼吗?”
刘照君也当听不见,不回答。
“刘照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