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庆炎嘴欠道:“夫君。”
刘照君以前在武馆里和弟子们插科打诨惯了,下意识答应:“诶,娘子。”
被反将一军的殷庆炎:“……”
可恶。
殷庆炎出气似的用力捏了一把刘照君的脸,又在刘照君的右脸颊留下一片红印子。
长这么白,身上又容易留印儿。殷庆炎啧了一声,又揉了揉刚刚给刘照君捏出来的红印子,企图把这些红印子揉没,但他手劲儿大,越揉反而越红,刘照君脸都快让他揉成猴腚了。
殷庆炎低声道:“殷庆炎。”
他又怕刘照君听不清似的,重复了一遍:“我叫殷庆炎。”
刘照君问:“这仨字怎么写?”
殷庆炎拉过这瞎子的手,在对方手心里落下仨字。
但他写完后又意识到,刘照君如果天生眼盲,是不识字的。
他又换了种方法告诉刘照君:“殷殷期许,河清云庆,赫赫炎炎。”
刘照君一字一顿地念道:“殷庆炎。”
殷庆炎轻声应道:“嗯。”
刘照君客套性地说道:“好名字,给你取这个名的人很爱你啊。”
“……”殷庆炎垂眼,看着刘照君微微颤动的眼睫,忍不住上手摸了摸,“这名是我娘给我取的。”
……她就是很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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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博
殷庆炎走后,刘照君坐在床上把自己的头发擦干了,扯上被子,倒头就要睡。
他还是觉得好不真实,怎么突然就让雷给劈死了呢?
……看来以后得少说脏话少骂人了。
再活一世,这条命缺斤少两的,不仅看不见,他连自己现在多少岁都不知道,更没有这具身体之前的记忆,不知道自己有哪些亲人。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唯一能给他安慰的,就是一身武艺还在,不至于遇上个事连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算了,遇事不决睡大觉,一切等睡醒了再说,他这具身体快累死了,浑身疼。
刘照君有时候心大到没个边,这还没弄清楚自己这一世究竟在怎样一个地方,这就滚进被子里睡觉了。
……
王府后院里整整齐齐地跪了一地下人,但都不是西昌王府的人。
殷庆炎随着三福来到后院,府里的下人极为有眼力见地搬来一张形制漂亮的太师椅,更有懂事的侍女迅速去沏了一杯茶端来,那茶杯白瓷青纹,精致非凡。
这位世子爷坐上椅子,从侍女手里接过茶来,打开盖子吹了吹热气,没着急管那些跪着的下人,而是转头问奉茶的侍女:“好香,这是什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