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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熟悉的味道(第1页)

我拿起一支烟,轻轻放进嘴里,内心仿佛被一种莫名的动力驱使着。随后,在浑然不觉间,我已点燃了这支香烟。那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瞬间涌上心头,仿佛即便我此刻坐在轮椅上,也并非无所事事。我正忙着品味这份熟悉,内心获得了无尽的满足。我熟练地吹出一个烟圈,看着它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就在我沉浸于这份宁静时,老妈走进了屋子,说道:“杨霖,你忘了医生交代的话了吗?你不是好久没抽烟了,怎么又抽上了?”

老妈说完,便将我手里剩下的半截香烟掐灭,放进烟灰缸里,继续说道:“你好不容易戒了,就不要再碰了,好好把腿养好。”

我记得医生并没有明确说不让抽烟,但老妈似乎有着自己的理论,认为抽烟不利于病的恢复。她瞪了我一眼又说:“明天秦丫头可能要来家里,提前给你说一下。我知道你一回来,张羽定要叫你出去,人家来了你又不在家,不要再去折腾了,你腿脚好随便你,但现在这万动着有的你疼。”

我知道老妈口中的秦丫头是谁,他后边的交代我已经抛到脑后,只是听着秦羽要来家里,她突然来家里让我有些意外。

“她来家里干嘛?”

“人家来干嘛?你说呢?人家主动来还委屈你了?”

“妈,你怎么想的?你看我都还坐在轮椅上呢!这个秦羽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像是嫁不出去一样?我和她之间没有感觉呀!”

“你这什么话?人家这么好一个姑娘,能不能看上你还另说,你还嫌弃上了。听着,我不想再让你去相亲什么的了,人家就是来串串门,她妈妈也在为她的婚事愁。你们对不对眼是你们的事,但你在不在家就是你的事了。”

此刻,我对秦羽的事突然来了兴趣,老妈怎么会和她这么熟了?又怎么不催我了?老妈离开后,我又坐在轮椅上心烦气躁。

好在张羽晚上九点不到便来到家里,看着我坐在轮椅上,便问:“之前听我妈说你的伤得很重,这都一个多月了,怎么还不能站起来吗?”

“我也想呀,但还不能,你不是说十点吗?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还有其他的厨师嘛,可以出去吗?”

说完还朝房间看了看,我知道他是怕被老妈听见。看着他这样心虚的举动,我笑了。这种像做贼一样的举动已经在我们身上不知道生了多少次,但孩子都两岁的张羽还是没有改掉。

“酒不能喝了,但吃还是可以的。”

“那就走。”

说完便推着我要往外走,但还是被老妈看见了。老妈只说了早点回来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但这话被楼上的杨雪听见了。

“哥,你俩又要背着我们出去?”

“你那耳朵是狗的吗?这么远你都能听见?”张羽笑着说。

“张羽哥,要不要我去告诉嫂子?”

“行行行,你去。”张羽赶紧求饶道。

“江雪,江雪,快点,快点。”

最终,杨雪这个跟屁虫还是跟了过来。张羽常年在家,他有一辆15o的摩托车,将摩托车放在院子里后,便推着我来到路边等着过往的车子。

仿佛老天爷都在为我这个坐在轮椅上还在折腾的人感到同情,很快便有一辆五菱宏光在路边停了下来。副驾驶上很快便有一位肥胖的中年妇女伸出了脑袋,扯着嗓子问:“你们要去哪儿?需要坐车吗?”

“去三街。”

然后那中年妇女又伸出手指着我问:“他也要一起吗?”

她似乎在说,如果我要去,那就坐不下了,其实她是怕我在车上出了意外。张羽跑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那妇女下了车,打开了车门,我还是如愿以偿地来到了三街。

“妹妹,这里的洋芋是我一直从小吃到大的。高二的时候,我谎称自己的肚子疼,瞒过门卫,跑来这里吃炸洋芋。后来回去晚了,被班主任告到老妈那儿,老妈让我吃了一个星期的洋芋……”

杨雪迫不及待地与江雪分享起这里的故事,而这些故事恰恰也生在我自己的身上。这里,是一条充满烟火气的小吃街。岁月流转,或许周边的烧烤店已经历了无数次的老板更迭,但唯独那几家炸洋芋的小摊,依旧坚守着最初的味道,老板的面孔也未曾改变。

他或许已经记不清我们是第几批来的客人了,但在我们心中,却清晰地铭记着他从三十多岁的帅小伙,到如今五十多岁、历经风霜的模样。

去年的这张桌子上还坐着韩潇潇和李艺,一年的时间恍如昨日,在老板的身上,仿佛看到我未来的样子。就在我看着老板的模样沉思时,张羽抱着一件大理V8放在桌子上。见他抱了一整件,我立马说:“我不能喝!”

“知道你不能喝,你知道我多久没有好好喝酒了吗?上次国庆回来你又忙着走,有时候我看着灶台上的料酒都想喝两口。”

“不要说得这么夸张,我也有酒瘾,怎么感觉你比我瘾还大?”

“哎呀,你没结婚,等你结婚之后有压力你就知道了,你那时候还喝得一身酒味回家你试试?”

“张羽,你这是对嫂子有怨恨呀?”杨雪在一旁说。

“别乱说啊,必须得统一口径,今天我是和我们的领导出来应酬。你要是跟你嫂子说了,下次一定不叫你。对了江雪,我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你是杨雪的妹妹,以后你也叫我哥吧。你想喝什么自己去拿。”

“好的,哥。”江雪回答。

张羽自顾自地拿起啤酒便开始喝,完全像是个酒鬼。张羽一度是老妈唠叨的正面教材,但在他眼里,结婚之后便成了噩梦。我又想起老上司王允说的话:“我晚上下班,都要在车里坐上半个小时后才想回家。”

看着张羽喝得正酣,我的喉咙也有些痒,仿佛有很多小虫在往外爬一样。

“帮我倒一杯。”

“你还是算了吧,恢复了再喝也不迟。虽然喝酒讲究心情,但我们两个能坐在一起就已经很好了。”

“别吹牛了,你这是心情好吗?我们可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有必要吗?说吧,怎么回事?”

过了许久,张羽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哎,能有什么事,还不就是工作上的事呗。我从16岁就跟着老板,从一个洗碗工干到现在的主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现在老板的小舅子也来厨房,什么都不懂,每天指手画脚的,实在是太累了。又不敢辞职,辞职了一个月的奶粉钱我都不知道去哪儿弄。”

“就这?”

“你还觉得不严重?有时候我特想把锅砸在老板的脸上,告诉他老子不伺候了。但想想还有一家子望着我吃饭,我憋屈,还不敢说什么,回家还要掩饰一下,怕她知道。所以,我真羡慕你,什么负担都没有。”

“哈哈哈……”

此刻,我又想将那笼中小鸟的故事给张羽讲一遍,但在不远处,我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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