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他的身子猛地腾起,在空中旋转半圈后,整个人都被一个宽厚怀抱包裹住,熟悉的气息令他心中一动。
紧接着,身后传来梯子砸地的一连串响动声。
“先生,你有没有受伤?”耳畔响起关切担忧的声音。
元洲眼眸微动,回首望向那张熟悉的面孔。
秦昭明身着郡王袍服,头戴紫金冠,冠上镶嵌着宝石,在月光映照下熠熠生辉,整个人显得英气逼人。
元洲恍惚了一瞬,如此英姿勃发的郡王,难怪朝中权贵争先提亲?
他眉头微微拧起,冷声道:“齐安郡王,不在你的新王府呆着,到这里做什么?”
昭明闻言一怔,“先生,你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明白?”他说着伸手想要去搂元洲。
元洲身子闪躲,使劲甩开他的胳膊。
昭明忽而闷哼一声,扶住左肩,脸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元洲意识到什么,急忙去看他的后背,左肩后侧赫然有一处长长的口子,鲜血从里面流出来,将后袍的衣服染红。
元洲猛然想到什么,瞳孔一缩,“你刚才被倒下来的梯子砸到了?!”
昭明不甚在意的扯了扯唇,“我没事,小伤而已。”
望着那道伤口,元洲唇瓣用力抿了抿,闷声道:“随我去官舍消毒止血。”他说着起身快步向阁门走去。
昭明眨了下眼,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回到文渊阁后面对官舍,进了谢元洲的房间。
元洲熟练的拿起书架上药包,在里面翻找起来。
找了半晌,他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金疮药怎么用没了?”
昭明忙道:“先生,我不用上药也行,这点小伤,等会我回屋自己包扎下就好了。”
元洲没有理他,目光在房内巡了一圈,掠过桌案上陶修喝剩的那坛酒时,眼底亮了亮。
今日陶修带来的那坛“伶人醉”酒精纯度很高,正好用来消毒伤口。
他迅速将倒出一碗酒,找来一块干净的棉布,蘸满了酒水,坐在床榻边,语气不容置疑道:“过来!给伤口消毒!”
昭明听话的坐到了床边,将王袍上衣脱掉,露出健硕的上身,蜜色的肌肤,条纹清楚而刚硬,未有任何动作却带着七分魅惑。
元洲耳根处瞬间显出一抹淡红,他清了下嗓子,掩住眼底的紧张和害羞,拿起蘸着酒的棉布,在他后肩那长长的口子四周轻轻擦拭起来。
酒精对伤口刺激,令人昭明身子一颤。元洲顿住了手,“很疼吗?”
“不”昭明刚想说不疼,似乎想到什么,眼眸微微闪烁下,“有些疼。”
元洲眉峰皱的更厉害,心底涌上一抹心疼,嘴上依旧硬声道:“疼还那么傻,用身体去挡梯子。”
昭明:“我若不挡,那梯子就砸到你了。我现在只是身疼,砸到你,我会心疼”
元洲心中一暖,但脸上依旧冷冰冰,他没有应声,最大限度放轻手上力度,将伤口消毒后,用干净的棉布为他包扎起来。
待包扎完毕,元洲将染了血的酒精棉布甩在桌案上,脸上冷冰冰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昭明转过身子,满眼迷惑,“走?我去哪儿?”
元洲眸光微动,心中缱转百回,隐隐有一股烦躁在翻涌,“回你的齐安郡王府,不是有一堆权贵子女,在排队跟你提亲吗?”
昭明愣了一瞬,接着下一秒,他身体微颤,像是忍不住般,发出低低的闷笑,意味不明的语调响起。
“先生,你是不是吃醋了?”
只爱你
元洲眼神闪躲了下,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嗔道:“胡说什么!我不过是”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对方紧紧堵住了他的唇,他所有的话语都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灵巧的舌滑入口中,贪婪的汲取着属于他的气息,用力探索着每一个角落。
“唔唔”元洲挣扎间心口怦怦乱跳,思路变得断断续续。
直到他气息不足憋红了脸,昭明才稍稍放开他的唇,深情专注的看着他的眸子,覆在他腰间的力道不断收紧,有种想把他揉进骨子里的亲密欲望。
四目对视下,元洲耳根红透,慌张的想要向后仰,却被对方紧紧搂住,耳畔响起暗哑低沉的声音:“元洲,我只爱你一个人,只会娶你一个人!不会有其他人,永远没有!”
霎时间,元洲眼底漾起层层波澜,心中泛起一抹浓浓的安心和温暖,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变得静止。
片刻之后,元洲缓过神来,脸颊已染满绯色的红晕,轻咳一声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昭明唇角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富有磁性的声音,魔魅般轻柔扫过他的耳畔,“元洲!我早就想这么叫你了,元洲元洲元洲”
元洲咬了咬下唇,声音似从齿间传出,“叫我先生!”
“好好好,先生——”昭明闷笑一声,“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无条件听从。”
元洲低哼一声,“你哪里会听我的话?我让你藏锋于拙,你还不是锋芒毕露?”
昭明抿直了唇线,语气认真几分,“你还记得我在紫藤岭发的誓言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登上帝位,因为我要给你最好的一切!我要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尊贵幸福的人!”
眼前那双深邃而炽热的眸子,仿佛蕴藏着不可抗拒的魔力,让谢元洲身子不禁颤了颤,素来冷静自持的他,在面对心动之人时,内心也被激起了澎湃的波涛爱意。
半晌,极轻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希望你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