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黄觉完美的继承了父母的“优点”,至于缺点吗,好像黄凤仙和他媳妇儿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缺点,完美着呢。黄觉妈在家里向着黄觉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倒是显得身为老大的黄朝向极了外来户。不过黄朝本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他似乎没有继承这老二的任何一样“长处”,反而处处与他们作对,替黄家擦屁股的事儿,黄朝已经不知道干了多少回了。
例如艾飞那件事,如果不是黄凤仙亲力亲为,这件事依旧会落到黄朝的头上,也幸亏是这样,如果真是黄朝去处理,说不定进笆篱子的就不会是艾飞了,而是自己的亲弟弟。
黄朝的爱憎分明在黄家显得难能可贵,这也正是黄朝深受周围邻居喜爱的原因。黄朝是个懂得如何做人的人,如果黄家真的遇到什么事情了,相信会有一大批人跑来为黄朝做辩护,这点毋庸置疑。
可惜,与人为善这个道理黄觉不懂,他只知道自己是如何残废的,他的脑袋里装的都是报仇的点子,破罐子破摔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过不好,更不想艾飞过的好。黄觉一直都认为自己这样的活法还不如死的来的痛快,所以就算是死,也要拉上艾飞当个垫背的。
黄觉选择跟绍辉合作的目的很简单,只不过想的有了偏差,他原以为绍辉和艾飞是有仇的,毕竟两个人同在一个笆篱子服刑,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绍辉竟然对艾飞有意思,这可是个值得利用的好消息,黄觉在得到绍辉的警告后,不仅没有打算收敛,反而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正在赶往医院的艾飞并不知道一个足以影响和改变他一生的大事正在悄悄的像他靠拢。短袖上衣的半边儿已经被鲜血染红,艾飞进了医院除了引起医护人员的注意还让蹲在医院门口抽烟的石头吓了一跳。石头扔了烟头迎了上来,“你这是咋了?伤脑袋了?”
艾飞脑袋里晕沉沉的,点了点头后说道:“连恺怎么样了?”
石头说:“没啥大事儿了,倒是你,赶紧去让医生看看。”
艾飞迈开步子往急诊室走,石头跟在后头说:“王闯这孙子出去买东西吃了,我给他打个电话,顺便让他也给你带一份。”
“谢谢石头哥。”
石头叹气,“客气啥啊,先去看脑袋,如果需要住院,我给你办手续。”
艾飞没吭声,等他从急诊室里缝了针出来,王闯已经和石头面对面地坐在走廊边吃边喝了,一瓶二锅头,还有点蘸酱菜,外加一锅大骨棒。他们见艾飞出来,忙招手说道:“咋样,医生咋说的。”
艾飞摇了摇头,“没事儿,缝了五针。”
石头松了口气,王闯开玩笑道:“完喽,好好的小伙长的多精神,竟然缝了五针,这不等于破相了吗。”玩笑归玩笑,王闯还是认真询问了艾飞受伤的过程,说他该不会也是被人围殴了吧。
艾飞随便找了个借口蒙混过关了,在王闯和石头吃饭的空档,他来到了四楼连恺的病房门口,透过窗户往里看,没想到连恺已经醒了,并且发现了他的存在。连恺打着吊瓶,抬起另一只手对艾飞摆了摆手。
艾飞推门而入,连恺急忙询问,“你咋了这是,谁弄的?”连恺一直都把自己定格在了皮糙肉厚的位置上,挨顿揍算不上什么,但艾飞就不同了,他总觉着艾飞细皮嫩肉的,是不扛不住别人一顿毒打的。
艾飞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没事儿,自己不小心碰到的。”
连恺自然是不信的,不过艾飞不说他也不会追问,既然喜欢眼前的这个人,就应该给他足够的信任。借用艾飞先前说过的话“胡思乱想是间接杀死信任的一把刀”。这话说的没错,从那个时候起,连恺就不在胡思乱想了。
艾飞顺手拿过连恺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半夜二点多了,想来也不会有人雇来查房了,一想到这里,艾飞主动用连恺的电话拨通了石头的号码,电话接通后,艾飞以连恺的名义让石头和王闯回去了,于是,这间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连恺好奇地看着艾飞,“今儿是咋了?烦石头和王闯了?”
艾飞深埋着头,颇有点心虚地说:“没有。”
连恺笑道:“那你为啥支走他们啊?”
艾飞红着脸瞟了连恺一眼,“你现在咋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就说你担心我吧。”连恺大笑,“放心,哥这身板瓷实着呢,这点小伤不算啥,现在有你这么关心我,那点小疼小痛算个屁啊。”
艾飞收回目光,盯着自己的绞着的手指说,“连恺……”
“嗯?咋了?”
艾飞吱吱呜呜半天就是说不出心里想要说的话,这可极坏了连恺,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你倒是说啊,咱两之间不用藏着掖着的。”
艾飞深吸一口气,像是有了十足的勇气,他猛地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连恺说:“咱两做吧。”
“你说啥?”连恺险些咬了舌头。
艾飞豁出这张老脸了,一鼓作气地说:“我说咱两做吧,我让你在上面,你敢吗?还是说,你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行!如果这样就算了。”
挑衅,赤果果的挑衅,如果连恺这还不上,那他就不是个男人。事实证明,千万别去对一个热血方刚的男人说不行,结局是很惨烈的。连恺被群殴受的伤的确不重,可他到底还是顾及艾飞脑袋上的伤口。
连恺强忍了下来,“操,撩骚是吧,你行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