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仆后继的人太多,可成功的却一个都没有。艾飞记不清有多少人主动靠向绍辉,却都被他一个冷眼瞪了回去。艾飞和绍辉感情还算不错的那段期间,艾飞曾主动问过绍辉,明明有很多人想和他成为“哥们儿”,为什么还要拒绝呢。
绍辉在艾飞面前从来都是淡淡的笑着,他张了张嘴说:“目的不纯还能是哥们儿?”绍辉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没有想过,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对眼前这个所谓的“哥们儿”产生异样的情感。
那时候的艾飞挺傻的,或许是他对爱情这件事本来就很陌生,所以他把绍辉自动归类在了喜欢女人的那一类。笆篱子虽然是密封的男人空间,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长时间的苦闷下而选择一个男人,在这一类人眼里,选择同类交往的自然而然成为了“饥不择食”,嗤之以鼻。
所以说,艾飞是特别的一个,可是也最无可奈何的一个。绍辉不同于蹲笆篱子的那个时候了,一身熨烫板正的西装,将他原本沉稳的气质衬托的更加严谨,艾飞的目光追随他而去,看着他露出淡淡的微笑和面前的两个人说着什么,这样的场面恍如隔世,以至于让艾飞有种认错人了的感觉。
绍辉没有发现自己,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啊。艾飞不能继续逗留在这里,毕竟左边用餐的空间并不是很大,如果绍辉多加留意,一定会发现自己的。艾飞暗自松了口气,贴着墙边不动声色的快步往门口走去。
一度肉墙出现在眼前,艾飞猛的抬起头,刘鸥正好奇的打量着他,“你咋了?”刘鸥刚下了菜单,正准备去柜台拿酒,“你要出去?”
艾飞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绍辉坐的位置,似乎没有引起他的注意,“我肚子疼,想去厕所。”
刘鸥一愣,“懒驴上磨屎尿多啊?”
艾飞被刘鸥比喻成了懒驴,这可让他有些郁闷了,不过为了不让绍辉发现,别说是驴了,就算是羊驼他也得咬牙切齿的扛下来。艾飞还是有一定的演戏技巧的,糊弄一下刘鸥还是绰绰有余的。
“嘶……我说你能别挡着去路吗。“艾飞捂着肚子凑到刘鸥旁边,压低声音说:“我叫你大哥行不,我这都涌到关口了,再不闪开我可就一裤子都是了。”
刘鸥先是笑,随后一脸嫌弃道:“哎呀,你赶紧去吧,别一会儿喷我一身。”刘鸥让开道,还不忘再次嘱咐道:“快去快回,我可是负责教你的,你要是学不会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知道了。”艾飞捂着肚子一路小跑似的出了餐厅,坐在厕所的隔间里,艾飞忍不住笑了起来。刚才他和刘鸥的对话实在太不合时宜了,在吃饭的地儿张口闭口就是拉,这要是让客人听见了,一准不会再光顾了。
笑过了,艾飞再次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地步,一脸愁容好像一根蔫了的黄瓜,苦啊。上厕所虽然是个好借口,可也只是缓兵之计,如果绍辉的用餐时间少点倒也好说,可看他们那个架势,没有一个小时以上是不会结束的,到底该怎么办呢?
艾飞双手托腮想了好半天,依旧没有应对的办法,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听见卫生间的门开了,刘鸥站在外面嚷嚷道:“艾飞你小子是拉线屎吗,外面都忙成这一锅粥了,你还跟这儿没完了是吧。”刘鸥这番话不是疾言厉色的,反而是夹杂了玩笑的意味。
该来的还是来了。艾飞深吸一口气,装出痛苦的模样说:“刘鸥,我好像早上吃坏肚子了,我站起来就想……你说可咋办啊。”
刘鸥觉着事情有点严重了,担忧道:“哟,那你能抗住吗,要不我跟领班给你请个假,虽然是第一天,可毕竟是身体不舒服,马虎不得。”
艾飞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就这样骗了刘鸥,是不是有点不太好?艾飞在心里对刘鸥进行了深刻的检讨与道歉,嘴上却说:“不用不用,你让我在蹲会儿,哦对了,你那儿有泻立停吗?”
“这我还真没有,要不你先蹲会儿,等我把手头这桌忙完我就给你问问。”
艾飞感激涕零,“那真是太谢谢了。”
刘鸥笑了,“行了,你跟这儿蹲着吧,我走了。”
艾飞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确定刘鸥开门走了,他才深吸一口粗气,抬手擦掉脑门上的细汗,继续跟这儿无声的开垦。没错,艾飞蹲的久了,竟然真的就……
艾飞觉着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是没有看黄历的原因,所以才遇到这么多倒霉的破事儿。比如这会儿,艾飞假戏真做的上了个厕所,等舒畅了之后才发现,奶奶个腿的,隔间里竟然没有纸了。
此时此刻,一个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他该怎么起来?
跟别人要吗?可是男厕里好像就他一个人,这个办法作废;摇旗呐喊吗?还是算了吧,忒丢人了;裤衩擦?啧啧,艾飞厌恶的一咧嘴。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艾飞是想了一个又一个,废弃了一个又一个,最终还是选择了蹲着,等刘鸥来救他吧。
自作孽不可能活,好的不灵坏的灵。
艾飞从来没有期盼过一个人的出现,而此时他多么希望刘鸥化身救苦救难的光辉伟人来拯救身陷苦海中的自己啊。艾飞蹲的双腿酸麻,脑袋歪着靠在了墙壁上,而此时的他想起了连恺,如果他在身边,是不是会义无反顾的冲进来给自己送厕纸?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艾飞一个没忍住笑了。连恺要知道他的作用就是送厕纸,应该是会发飙的吧?什么叫苦中作乐,典型的例子啊。突然,安静的卫生间里响起了开门的声音,艾飞竖起耳朵希望听到的是刘鸥说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