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艾叶是自私的,但这份自私仅存在于她和艾飞之间。
艾飞虚心受教,他觉着叶子的话很在理,以至于让他连半点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扪心自问,像他这样一个在别人眼中只是社会渣滓的人真的有翻身的机会吗?逆袭的概率又有多少呢?艾飞不禁会心一笑,哪怕概率只有一分半分,试试总是好的。
别说叶子的话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或许艾飞天生就不该是池中之物,他未来的人生注定要精彩辉煌。然而,就在艾飞暗暗下定决心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想过他的想法会和连恺不谋而合。
天将将黑,艾飞陪着艾叶到了金矿,这里与往日歌舞笙箫的场景大有不同,以至于让艾飞很快就察觉到了端倪,他站在艾叶身旁悄声问道:“叶子,这里晚上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艾叶大笑,“哥,你真聪明,还真有事儿。”艾叶拽着他上了台阶,抵达大堂前台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艾叶艾飞。”
两个人的名字被人写在了红纸上,艾飞登时明白了,随即追问道:“谁结婚啊?”艾飞觉着总不会是连恺吧?
“结婚?”艾叶和前台那姑娘配合默契的笑了起来,“哥,你可真会联想,实话告诉你吧,今天是我们头儿的生日。”
“什么?连恺过生日?”艾飞震惊程度不亚于看见了侏罗纪的恐龙。
艾叶郑重点头,“没错,是他过生日。”
艾飞瞪大眼睛,“那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这儿什么都没准备。”艾飞面带尴尬窘迫的神情,实在是担心一会见到连恺该如何开口,人家过生日,自己却空手而来,这可有点说不过去了。
艾飞急的就差跳脚了,就是这样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表现,竟然让躲在一楼某个包房里的连恺笑成了一团,“哎哎哎石头,你看见没,艾飞那德行真是太他妈的逗乐了。”连恺打心眼里稀罕艾飞,完全可以用走火入魔四个字来形容。
石头厌恶的咧了咧嘴,“我说恺子,你是不是脑袋有泡啊,艾飞哪就逗乐,我看着挺平常啊。”
连恺的笑声戛然而止,板着脸说:“你就是个石头,懂个屁老丫子。”连恺对自己这一表现给出了忠恳评价,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丫懂个屁。
石头发现自己越来越跟不上连恺的步伐与节奏了,无奈的耸了耸肩说:“听说你舅今天把朱老三那儿子都给请来了?不你们家不是顶看不上他们家的人吗,怎么还请了。”
连恺上扬嘴角,点了根烟说:“是我让我舅请的。”
“啥意思?”石头惊讶道。
连恺笑了笑,“过后你就知道了。”
连恺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大概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不过这可苦了好奇心相当严重的石头了,从连恺卖关子这一刻开始,他的脑洞就此没再关闭过,他隐约中觉得,连家请了朱老三的儿子这件事,和艾飞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石头绞尽脑汁地猜着,正当他灵机一动想到了结果的同时,王闯毫无征兆的闯了进来,一身黑色西装倒也中规中矩,偏偏此人放浪不羁,衬衣连带西装外套紧紧系了一颗扣子,露出了大片的胸肌与腹肌来。
石头属于易胖体质,喝口凉水都能长二两肉,一直以来他最羡慕也最嫉妒的就是连恺和王闯的身材,这会儿王闯更是肆无忌惮的挑战了他的视觉神经,不经意间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肥肉,眼皮一番开启了炮轰模式,“我说王闯,今儿是恺子的生日,你整这出是想抢风头是咋地。”
王闯的笑脸上出现了一丝僵硬,怔了怔说:“我怎么就抢风头了,我这打扮不是挺正常的吗。”王闯原地转了两圈,“恺子,你给评评理,我这身咋不是挺普通的吗,石头这是故意找茬呢吧。”
连恺翘着二郎腿,打量着王闯说:“别说,你这身是有点要喧宾夺主了。”
王闯笑道:“真的有吗?”
石头这会儿早就忘了刚才的事儿,见缝插针似得撇了撇嘴,走到王闯身边照着他的胸脯上拍了两巴掌,“这里又不是没有空调,你丫是有多热啊,露这么多给谁看啊。”石头不加掩饰的表现出了他内心的种种羡慕与嫉妒,酸味几乎蔓延了整个包房。
王闯惊诧的一挑眉,随即朝连恺瞄了一眼,彼此会心一笑。
王闯伸手揽过石头的肩膀,洋洋得意道:“石头,瞧着哥们儿真身腱子肉心里难受是吧。”王闯还以颜色,伸手在石头的肚子上一拍,“你要心里难受就跟哥们儿说,哥们肯定就不这么穿了,也省的让你看了把我视为眼中钉,多影响咱们的情谊啊。”
石头被无情的揭穿,面子并没有挂不住,反而嗤之以鼻道:“操,老子才没那个闲工夫羡慕妒忌恨呢,实话实说而已。”
王闯撇了撇嘴,“行行行,你实话实说,当我没说。”王闯松开手,走到连恺身旁坐下,“恺子,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谁啊?”连恺眨了眨眼睛。
王闯啧了一声,“叶子他哥啊,我刚才从二楼下来的时候,他一个人站在卫生间门口也不知道嘟囔啥呢,看上去跟跳大神似得。”王闯仰靠在沙发上,眯眼笑着说:“今天叶子他哥可跟以前不太一样,小伙打扮一下还挺精神的。”王闯侧过头,笑问道:“你见着他了没?”
不等连恺说话,石头抢先一步说:“咋可能没看着呢,咱家恺子一见到叶子他哥都笑的前仰后合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笑点能让他笑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