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的那个药呢?你是不是给我吃了?!”
好心却被指责,竺昙云诃面上浮现出一丝不耐,拂袖道:“当然,那种情况下,若不给你服用,你以为你还能在这儿质问我?”
云迦的嘴唇嗫嚅了一下,看向仿佛毫不知情的满满,后者朝他歪头一笑。
却好像有根针刺了他心口一下,他有些不敢去看满满此时的眼睛,哪怕里面装的都是他。
见状,竺昙云诃恨铁不成钢地别开眼,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师兄不必自责,真当那药是神药?不过是传得神乎其神罢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自顾自地倒了杯热茶,眉眼在蒸腾的白气中瞧不真切。
“我虽未见过那位姜公子,但听说他那‘病’是娘胎中母体中毒所致,毒素遗传到他体内,已折磨了他二十多年,连我都不知道有什么药能彻底治好他。”
云迦拧眉,“你是说,密室中的药不能治好他……”
他吹了吹茶盏中的浮沫,没有作答。
“那你可有办法治姜无难的病?”
竺昙云诃抿了口茶,“我又不是大夫,更何况我都未曾见过他,如何判断?”
云迦绷紧的双肩塌了下去,他看向满满。
难以想象若是满满知道自己奔波这么久远过来西域求的药,其实压根治不了她的心上人,会有多痛苦。
他扶了扶额头,最后贪婪地看了一眼满满,低声道:“让她变正常。”
竺昙云诃不动声色地牵了下唇角。
“师兄果真舍得,可我压根儿没学如何解开这摄魂术呢。”
“你!”云迦有些怒了。
“别急。”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我会努努力的,至于现在到我学会期间,便是我送师兄的礼物吧,我还有事,便不打扰师兄休息了。”
他说着,浅绿色的眼瞳望向满满,淡淡地说:“小郡主,好好照顾你的夫君。”
满满愣了一下,盈盈笑着点点头,“当然会的!”
只要是与云迦有关的事,她看上去真的再正常不过。
竺昙云诃扭身离开了此处。
云迦正想起身将他拦下,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温和却不容推拒的力道将他塞回了床上。
“刚醒就不要乱跑了呀,你想要什么,和我说一声,我随时都在你身边。”
看着面前亮晶晶的眼睛,他愣了一下。
“满满。”
“嗯?”
“你、你还记得姜无难吗?”他的声音酸涩沙哑。
她直接摇了摇头。
“那……我呢?”
她一下子沉下脸去,双手环胸,好像生气了似地瘪起了嘴。
云迦瞬间慌了,有些手足无措。
她却忽然弹了弹他的额头,“你在说些什么傻话?”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