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淡淡地看着范从涵,“既不知礼数,便送去内务府着人好生管教,什么时候知错了、懂规矩了,才准放回来。”
“是。”嬷嬷领命,将人带出去了。
范从露望着妹妹被人带走,心里想拥有权力的欲望从未这么强烈过。
满满正好奇地把玩着手里的长命锁,她在刚回家时,母妃便给了她一个和姐姐一模一样的,这个又是一个新的款式。
她不经意间忽然看见范从露头上冒出一行字——【我要当上太子妃】。
满满不知道当上太子妃有什么好处,不过这句话,范从涵早在假山后替她说过好多遍了。
太后闭了闭眼,“散了吧,哀家乏了。”
范从露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见皇后幽幽地道:“母后,还有一事。”
“何事?”
“烨儿、满满,还有管府的小姑娘,你们说说你们之前亲耳听见范从涵说什么了。”
闻言,萧烨一个鲤鱼打挺从躺变坐,将范从涵是如何大肆宣扬“自家姐姐会是未来太子妃”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太后和范从露的脸色渐渐变了,不过一个变黑,一个变白。
皇后道:“范家小女儿将此事说得如此笃定,倒让儿臣有些困惑了,还是说母后您曾许过这种滑稽的诺?”
范从露立即期待地望向太后。
管少夫人闻言带着女儿悄然行礼退下,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她们该听的了。
太后尴尬不已:“怎么会?太子妃之位自然有皇后操持决定,不过,一个良娣之位……”
范从露的眼睛微微泛红。
皇后却突然起身朝太后福了一礼,“实不相瞒,熠儿的妻妾安排,儿臣与皇上早已有所安排,至于范家姑娘……”
她顿了顿,瞥了范从露一眼,“无论何许位份,范家姑娘从未在考虑范围之内,母后恕罪,儿臣实在不想让皇上心中不快。”
太后捻着佛珠的手停滞了,表情有些难过,被皇后的话牵动了某些回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仿佛又苍老了几岁。
“哀家知道了,涵儿那丫头胡言乱语,哀家从未想过想过让露儿入东宫,往后会给她挑一个好夫婿的。”
范从露难以置信地抬眼,心宛如瞬间从悬崖跌下,面若死灰,指甲都嵌进了掌心。
曾几何时,自己才是太后最看重的小辈,先前随便冒出来一个小孩子都能让自己低头、妹妹受罚,不过一串佛珠罢了,且自己还是为了献给太后,她竟然一刻都不站在自己这边,直接就将自己的罪名定实,让自己道歉。
现在又轻而易举地否认曾想过让自己入东宫,而且一开始就不是许的太子妃位,是自己自作多情。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的父母不在了,所以才可以任人欺凌?
谁说每个皇后之前都是太子妃?只要进了东宫,她不信自己拢不住太子表哥的心。
她的心思一时间百转千回,挤出一抹笑道:“辛苦外祖母为从露操心。”
皇后这才露出笑意,“既如此,范姑娘待会儿也可去宴上瞧瞧,学一学旁的贵女的礼仪气度,说不定就有哪位夫人和小姐是你未来的婆母和小姑子呢。”
有皇后这句话,岂不是要不了多久,所有人都知道她没有规矩?
“谢娘娘惦记。”范从露僵了一瞬,笑得比哭还难看,“小女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