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银迟慢悠悠走到小桌旁触了下碗温后,端起又放了下去,轻声道:“凉了……”
洺无暗听到这话,到嘴想调侃他的话又语塞了下,看到银迟摸索着触到窗边后,拉开窗户一条缝,用耳朵和触感感受了下外面的雨势,几秒又将它关上。
他手肘撑着床咬紧无色唇想半躺着,这一动,胸口处又一阵如寒风撕裂人的痛。
好不容易直起身,拿旁边的手布擦了擦唇角处的液体,咽了口血才清声问道:“你要出去?”
银迟一转脚又去书柜翻找什么,抽空回道:“我会再去趟城里,那儿,“他说着指尖捏紧一个册子,指尖还泛着轻微的白:“还有些事没处理。”
洺无暗侧看着他,见他嘴紧抿着不愿说的样子,也没再问。
翻了几分钟,洺无暗才见到他拿出一个土黄色看似陈旧的一幅册子。
看着挺薄,右手指内来着一只小笔将笔挂在册子上,然后坐在床边被子沿角,白皙的骨指点点这本土黄册,“画吧。”
洺无暗:“……”
“你真的好迫不及待。”
银迟回应的微点头,装认真思索道:“毕竟不让你画,我亏了。”
一本日记
洺无暗腹部小小起伏几下,看着他的神情,嘴角有些难忍笑意。
这人比自已还计较!
又瞥下眼看那不知放了多少年的黑色珠笔,看着还是几年前那个样式,但保管的却很干净无尘。
你喜欢绘东西么?”洛无暗拂了拂眉,接过笔,指腹习惯性摩擦了下笔头。
怎么有点湿意……
他抹了抹,一指红意覆在手上,洺无暗下意识去瞥眼看床边角人的手。
红色长袍刺字秀,袖子稍长,银迟的整只右手蜷缩在里面,耳边响起他懒懒回答的声音。
“哦,我就觉得新奇好看,你画的那些画,每一幅都有着诡异的艳色。”
银迟自小就没上过学堂,但总对事事保持着一颗好奇心。
洺无暗揉了揉指尖上的血液,眼眸垂下沉声问:“手怎么了?”
银迟有些懒散的神情收了点,右拳动了动,任由一股力将自已手掌弄开,“快好了,没事。”
洺无暗凝眉看了会手上已凝固的血痕,确实已经处理过了。
这人看起来练剑用功不少啊。
洺无暗将他手放下,又偏头往朦胧雾深的窗外看了下,眼中映出月色暗光。
“本以为不会再回去了,”他声音冷了下,“看来还是得回去一趟。”
就算不回去,洺之洲迟早也会再来一趟,找自已算以前的账。
银迟听到他说这话,神色只是更沉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