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无暗想着推开透明的玻璃门,巨大的热流瞬间猛的进入画室内,夜间的热温与白天相比仍未减许多,闷热的紧。
他寻着笛声望去,右前方的高楼顶上,看到戴帽兜的黑色少年孤傲般的站在高端。
银迟注意到他的视线,微挑了挑眉,指尖停顿,又将帽子往下压压,收起玉笛,修长的腿一跃跳上另一屋檐。
就这样笛声停止,他消失在了洺无暗的视线里。
洺无暗望着那背影,暗沉的神情顿了一瞬,他看到了那双隐藏在帽兜下的眼睛。
极其如星光灿烂灰暗色透明,真的……极其罕见的银色灰眼……
真的极其……漂亮……独一无二的好看……
但他也清楚的知道,他是个不能惹的人。
杀王魁,杀王……魁……
让人心生悚意的代号。
神秘又强大的个体,手下死的人无数……
洺无暗又回到凉爽的画室里,身上竟不知不觉已经出了一身薄汗。
刚才银迟在暗夜中俯视一眼自已的时候,那种来自王的压迫感,自已竟然……吓出了汗……
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看着那边空白的画板,思绪仿佛又被牵动了一般,径直走过去拿起笔。
又想起《鸳鸯谱》里的画梅鸟,长相灵巧,身形巧小……
他开始勾了鸟的模样形态,可不一会儿,他的思绪好像又跑偏了。
他愈发觉得这个渐显的轮廓像……黑夜中那个孤鹰的背影……
洺无暗看着眉头拧起,涌出燥意,将这一页的画纸撕下来,揉成团,扔向旁边的纸篓里。
但不一会,纸篓里已经积满了小半桶废纸,男人暗黑的眸子复杂起来,搁下笔,揉了揉皱着的眉头。
他有些不明白,那个身影,为何挥之不去。
他承认,那个背影,极其诱人……
有些疲倦的靠在背椅上,双手懒散的放在额前,干脆这样闭眼睡了过去。
日光熹微的时候,太阳早就已经高高升起,空气中浓重的灰尘扑鼻。
一个偏僻的狭窄小道里,小道两旁全是垃圾,成堆成堆的摆,臭哄哄的。
银迟住在一个大的四合别院里,位置采光极好,但院子里也极火热。
这个院子不是他买的,是他从小住到大的地方,说到底,他也不知道这是谁的。
好在墙壁有些厚,夏天可以隔些热,冬天可以取点暖。
少年从银行卡里取出一些钱后,买了好几份早餐,朝极其偏僻的小土瓦房走去。
路过画室时,眼神清冷的看了一眼。
走到这个窄道时,脚步又微顿了一下,感觉着四周的动静,确定周围没人后,才跨步翻墙进入土瓦房。
瓦房里没有什么食物和衣服,极其窄小。
里面有两个穿破洞脏衣服的小女孩正相互靠在墙上睡着,听到声响睁眼,见到银迟来了,眼睛瞬间亮出光来,笑着跑着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