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袖刚服下汤药,正待不适中,李楠筝进了门,见到的就是她躺在贵妃榻上,朝服都未来得及换,双眸紧闭,眉头微皱,好似很是痛苦。
“玉袖姐姐!”
李楠筝扑倒榻前,满眼担忧的打量她,“你怎么了?是不是病情加重了?”
柳玉袖缓缓睁开眼睛,浅笑道,“还好,已经喝药了?”
回想起朝上李楠筝的表情,她抬手抚上其侧颜。
“陛下不是一直想君临天下?为何不高兴?”
“我是想君临天下,可是……可是,我要你陪着我,你能做到吗?”
面对李楠筝近乎偏执的追问,柳玉袖终究上没说出那个“能”字。
笑意一直维持在她脸上,可是叫人看了却不能觉得欣喜,反而有种无奈。
“楠筝,我记得我曾教过你,鱼与熊掌不可得兼。”
李楠筝抓住她的手,坚持道,“我不管,我就是要都得。你又想甩掉我了是不是?”
柳玉袖想要安抚她,却适得其反,令李楠筝更加伤心。
“我方才是……开玩笑的,楠筝,莫要难过了。”
李楠筝那头一边掷地有声的放话,一边却又委屈得哭成泪人。
沉了一会儿,她擦去眼泪,对柳玉袖笑了。
“玉袖姐姐,你好好在这休息。近日你也不必上朝堂,只在这里休养即可,其他我都会处理。”
说着,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李楠筝已经出了内殿。
柳玉袖耳聪目明,清晰的听到她在门外吩咐迎雪。
“让严清悠来诊脉,除去她和谭馨儿,其他人来这统统先向朕请示。至于她……宫里随便她去,若是让她出了宫,就让姓秦的回家。”
柳玉袖:“……”
这是什么情况,想要把她禁在宫里?
她不禁失笑,若是她还有时间留在这也无妨。
李楠筝的命令让宫中所有人对她严防死守,去哪都得有人陪同,就连喝口茶也有七八双眼暗中盯着。
柳玉袖对此不置可否,几乎像是放弃抵抗了,秉承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该吃吃该睡睡。
李楠筝不让她出宫,有功夫就守着她,阅个奏本也不在御书房了,全都搬到寝宫看。
“楠筝。”
李楠筝低头写字,根本不理会。
柳玉袖没辙,只好下榻。她脚还没着地,只见李楠筝迅速冲过来把她按了回去。
“自己身子孱弱,还想东跑西跑。”
柳玉袖老实的躺在榻上,被她盖好被子,见其又要转身离开,立马抓住她的手。
“楠筝,你不让我出宫,我没出。你能不能理理我?”
李楠筝扭着头,“我不想理你。”
话音刚落,柳玉袖咳嗽几声,她就坚持不住了,赶忙转回来给人顺气。
“我让严掌院过来。”
柳玉袖拉着她不放,“不必了,师姐早上才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