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月se下。
哈德里安长腿微弯斜靠在木栏处,静静看着屋内的你小心扶起瘦弱病重的安妮姑妈,将jg致玻璃瓶中的圣水小心地喂姑妈喝下。
他早已看出床上躺着的人命不久矣,加了迷月草的圣水不过是能减轻一些病痛带来的折磨,而你还觉得这是光明神的庇佑,每日都在神像前虔诚的祈祷着光明神能救活你那相依为命的亲人。
愚笨的妮芙……
哈德里安移开视线,一头银发在月se之下更显皎洁,他轻嗤一声,不再犹豫地转身离开,今晚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小屋内,你跪坐在床边守着安妮姑妈虔诚地祈祷着。
“伟大慈悲的光明神,希望您能救救安妮姑妈,让病痛远离她的身t……”
“赞美伟大的光明神,恳求您能听到我的祈祷……”
仅凭一支蜡烛带来的光线十分微弱,蜡烛不知何时燃灭了也不知道,好在你已习惯了在黑暗中祈祷。
你的祈祷直到安妮姑妈睁开双眼才结束。
嘶哑细微的声音来自一个病重的身t,她的健康早被夺去,现在也即将夺走她的声音。
“妮芙……我可怜的孩子……”
安妮姑妈睁开已经毫无神采的双目,如枯树一般的手竭力抬起不放心地抚着你乌黑的鸦发。
“若我被si神夺去了x命……你又该怎么办?”
“可怜的孩子……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亲人的关心让一直强撑的你俯首靠在床边,埋头无声哭泣。
若没有这代表黑暗的黑se头发和眼睛,你和姑妈就不会被驱逐到这破败的房子中生活,而姑妈也不会被农场辞退为了生活蹦波染上重病。
好像真如那些人说得那般,你是不祥的存在,靠近你的人都会发生不好的事,父母是,姑妈也是。
你的反应让本就不放心的姑妈越发担忧,她似乎遇见了未来那些人会如何对待你。
你是她唯一的牵挂。
“妮芙……答应我…”姑妈竭力拉起你的手,嘶哑的嗓音渐高,凄楚哀痛地留下最后的叮嘱,“若我si后,咳咳!!不要留在这里!”
姑妈躺在床上大大睁着眼,仿佛已经预见你往后的遭遇,而你是她最放心不下的牵挂。
若她si后,不敢想象那些人会如何对你。
“咳咳!!不要留在这里,去森林也好,去更远的地方也好!!妮芙!!不要留在这里!!”
“他们不会放过你得!!”
姑妈大口喘着气,嘴角流下深红的鲜血,不顾你伸过来想要替她擦拭的帕子,她抓紧住你的手,一双混浊不明的眼睛大大睁着,要你在床前发誓。
直到你向光明神发完誓,姑妈才疲惫地松开你的手,原本绷直的身子瘫软回床上。
“我的妮芙咳!希望光明神能保佑你……”
“去吧,妮芙,咳咳!!我想要自己呆一会儿。”
安妮姑妈难受地闭上眼,就算圣水治愈了身上的大部分疼痛,她也还是疼得身子不停哆嗦。
你向来听话,临走时仔细地替姑妈盖好毯子后才抹着眼泪离开。
回到自己狭暗的房间,确认关好房门,你红着眼圈哆嗦着手提起自己的裙摆。
被夹紧在腿心的布料上有鲜红的深se印记存在。
哪怕你今天一直夹紧双腿,但是从身t里流出的鲜血还是染脏了衣服。
是代表着不祥的鲜血。
你崩溃地滑坐在地上,恐惧着抱住脑袋,大颗大颗的眼泪默默落下,第一次对未来生出了绝望,你不知道你究竟该怎么做。
黑se的长发,黑se的眼睛,还有每个月都会出现在腿心的鲜血……
这一切都似乎在验证着你就是不祥的存在。
正是因为你的存在,所以父母才会在你五岁时离世,身边的人也经常遭到诅咒般倒霉,到了现在连安妮姑妈也……
你麻木地用打sh的帕子清洗着那些代表不祥的鲜血,冷水将你冻得不停打着寒颤,忍着冰冷直到清洗g净你才重新套上g净的衣裙,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如往常一样。
破晓的微风带来森林独有的气息,当yan光笼罩这片大地,你悠悠从冷y床板上醒了过来,活动着已经僵y发疼的四肢,才发现屋外已是yan光晴朗。
仔细查看安妮姑妈的身t并无大碍后,你又换了身g净的衣裙才匆匆出门往牧场的方向赶去,自从安妮姑妈生病后,只有温达夫人的牧场愿意为你提供这样一份可以温饱的活计。
对于这份来之不易的活计,你十分的珍惜。
温达夫人的牧场在村子的北边,最近的路是穿过整座村子的小道过去,但因为村里人的敌视,往常你一般都是走远路绕过村子去牧场,可今天起迟了,为了不耽误牧场里的活计,你只好从村子里的小道过去。
为了不被人发现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事,你用披肩将一头黑发遮住,低着头急匆匆地走上村中小道。
村子里的人一向勤劳,一般天边微亮就会出门劳作,可今天太yan都挂在天边了,村子却反常的寂静一片。
你揪紧袖口,村子里的反常让你有种不好的预感,因此脚下步子迈得越发急切。
村子的人都认为你是不详的存在,因此只要村子里发生不好的事,他们都会认为是你带来了灾厄。
哪怕你什么事都没有做,也依旧担心村子发生了什么,因为每一次承受村民怒火的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