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只见高悬明月镜显现画面,照拂的正是最佳观赏位,不知何时,观赏位上坐满宗门大佬们,主位上的宗主笑容纯良,容貌也是极好的,或许是年龄偏小的缘故,他刻意穿得一身黑袍,看起来不至于是好捏的善茬。
但比宗主讲话更让人有兴趣的,是映入明月镜中,在最边上翻阅名册的俊美男人,宽大洁白外袍,墨色长发垂落衣裾,神色淡漠,仿佛和整个喧嚣场合割裂开来,自成一个安静无声的世界。
如果有人留心,会注意到,在宗主挨个介绍宗门时,夜妄卿的视线很轻地停在落问宗空着的位置上。
简短有力的发言结束后,明月镜转向擂台场上,最先切磋的两名弟子已就绪两端,只待一声令下开始。
门口守卫也在奇怪交谈:
“落问宗今年不参加?”
“奇怪啊,怎么没看见人?”
“肯定要来的,就他们那——啊!!”
轰——!
门口石墩倒地巨响!
门口二十来个守卫兵器掉落,一时间千重殿炸响一声。
“不好意思啊,来晚了!”
只见门口,落问宗祭司手持法杖,身披白红相间长袍,他身后是统一色系的百来名落问宗修士。
随着他说话振声,极大灵压通过声音传播出去,方才站起来的守卫稍有不慎,又跪了下去。
祭司眼里露出讶异,好半天才恍然似的,“我给忘了。灵压只有上场时可以用,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他说着歉意的话,倒一点没有要扶起溯洄宗守卫意思。
风轻云淡移开视线,吩咐弟子们自行找地方。
他自己大笑着往右登顶。
“小师妹没事吧?”
青岫着急问道。他把岁菱凛护在怀里,单手扶上她额头,以心经缓解灵压痛苦。
猝不及防释放的灵压干趴下不少人,周围一圈毫无准备修士们歪东倒西,尤其今年刚入宗门的,哪里知道在宗门还得防着宗门里的人。
落问宗修士们经过溯洄宗修士,嘴角扬着若有似无的讥笑,双方互相看不惯,暗暗较劲,今天也是有仇必报的好机会。
“师兄,你带了抗灵压的药吗。”
岁菱凛几度欲呕,强行忍下,五脏六腑仿佛搅和一起,快要扛不住痛苦。
青岫摇头,平日里不让随意释放灵压,谁知道落问宗迟到还秀一手。
但其实抗灵压不复杂,岁菱凛撑着手,“我回去拿药。”
拒绝青岫陪同好意,她磕磕绊绊往外走,殊不知,在她离开座位的一刻,某个人停下前进脚步。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一会,悄无声息地尾随离开。
与此同时,千重最高处。
“还真爱显摆。落问哪里找来这么个傻逼祭司。”
林知寒冷脸看着底下发生的一幕。
面前一整个茶桌上,虚空漂浮数个可转向明月镜,可以看清擂台上每一个细节。这一细节背后藏着一个小规则,是少数弟子才知道的,参加春日会的另一个好处,指不定被哪一位门主认定天资优良,愿意纳入门下,往后修行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