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顾屹为所遗留的7。25%的股权,股权继承即将开始,请问”
很快有助理和保镖过来拦住话筒和镜头,采访中断。
望着电视,顾南恍若未闻。
晚上顾西洲回来后来副楼,顾南看了他一眼,见没死就把脸撤开,一动不动地坐在床尾凳上。
这段时间两人一直这样相处。
如果顾西洲在卧室里长久停留,顾南就会到其他房间去。
比如地下一层的壁球馆、健身房,要不是泳池盖了盖子,估计会躲到水里去。
他随便找个角落坐着,反正就是不愿意回卧室。
有时候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又感冒烧,身体总是病病殃殃。
再说吃饭,厨师每天变着花样儿往楼上送,顾南也会吃,但他吃饭好像只是为了吊着命呆。
这样消极的心理状态让他很快消瘦,浑身只剩一把骨头,那双眼睛变得更大更幽深,长时间盯着某处瞳孔就像一个黑洞,好像一米七八的人会从自己的眼睛里消失。
集团事情很多,虽然顾西洲每晚都来副楼,但顾南不给他任何反应。
渐渐地,顾南成了一具没有生机的洋娃娃,不过也对,洋娃娃与精美的囚笼很是适配。
日子一天天过去,夏末变为初秋,楠木林的叶子渐渐黄了。
顾南似乎与楠木林同时在凋零,好像随着时间的递进,他会跟着旋落的枯叶“齐平”。
这天晚上12点整,顾西洲进入房间。
保姆今天给顾南穿的是浅米色的针织毛衣,他呆呆地坐在沙上,显得整个人异常温顺好看,尤其像小时候四五岁乖乖等人的样子。
不过顾西洲开口叫他名字,他眼睛都不眨。
顾西洲在他对面坐下,他就侧开身体不愿把视线落在顾西洲的脸上,若是躲不开,他就把自己的眼睛蒙住,像个伤心难过的鸵鸟随便埋进某处。
像现在这样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抱着头埋进沙角落的背垫里。
沉默良久后,顾西洲问他有没有想做的,想要的。
顾南嘴唇动了动,很久没说话所以嗓音沙哑,平仄起伏也失去了准意。他说不要说话我恨你。
顾西洲坐了会儿,走了。
又过了几天,楠木林的树叶全部掉落,只剩光秃秃的枝桠插在天空,一副风刮过什么都留不住的萧瑟。
医生来副楼检查顾南的身体和心理状态,委婉劝告说再这样下去怕是不好。
于是当天晚上顾西洲去到副楼,垂眼的视线落在顾南膝前的小茶几上。
光可鉴人的玻璃桌面倒映出顾南削尖的下巴,顾西洲平静地看了许久,而后说:“不关了,有没有想做的事?”
足足有五分钟,顾南仿佛才听见似的,僵硬地转过脸来。
“你没有骗我。”
“没有。”
“你不会再把我关起来。”
顾西洲停顿了下:“不会。”
顾南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却很想逃离檀山,逃离顾西洲。
“我要工作。”动了动,他这才像活过来般,“去其他城市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