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头在他耳畔轻而缓地宣告,“从现在开始你只有一个哥哥。”
口腔满是铁锈腥味,唾液将白衬衣弄湿。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相依为命。”
肩膀已经咬得鲜血淋漓,直到逾矩千斤的“相依为命”。
顾南骤然松开,颤巍巍地还未吐露一个脏字,下巴就顾西洲用被大拇指和食指钳住,深深凝睇几秒的间隙里,强势霸道的吻覆盖下来。
顾南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顾西洲就更紧地抱住他,另一手牢牢按住他的后腰。
火热的唇舌探进口腔吮吸擦刮,似是要将肺部空气悉数抽取。
这个吻不仅深,而且时间长。
舌尖很多次完全抵至喉咙,舔舐勾擦。
生理性地痒意让顾南不停吞咽,于是,细细的嗓子眼宛若包裹着入侵者的舌尖吮吸。
顾西洲愈起劲。
但其实两人谁也没占据上风,谁都没办法顺畅呼吸。
粉红粘稠的唾液从彼此口角丝丝溢出。
直到彼此肺部空气完全交渡殆尽,顾西洲才抵着顾南额头拉开距离。
只是分开时,银丝冰凉地荡回了各自嘴巴。
急促喘息中,顾南无数次扬起手,又痛苦地放下。
他没有资格动手打人,顾西洲说得很对,顾屹为随时都有产生心脏骤停的可能。
倘若真要动手,这些年顾西洲有无数机会。
“再哭顾屹为的骨灰真要喂狗了。”同样喘息着,顾西洲将他按进自己怀里,哄拍着掌心下单薄的背脊,“顾南,你该睡觉了。”
好看的脸讲好听的声音,却字字伤人心。
折腾了一天一夜的顾南已无力反抗,伏在顾西洲肩头放声大哭。
至此,终于接受了顾屹为死亡的事实。
一坐一抱,哭声渐熄。
疲倦至极的神经溃散消弥,顾南就这样在顾西洲肩头昏睡过去。
少顷,顾西洲托抱起他来到卧室,轻手轻脚放上床后,拉开床头抽屉取了张药膏,仔仔细细贴在顾南左臂那圈环形缝合的疤痕上。
突地,一声惊雷划破天空。
枕头上的顾南抖了瞬,翕张着红肿的眼皮即将醒来,下一秒顾西洲捂住了他的耳朵。
与此同时,横跨整个申市的闪电映亮一辆静静停靠在虹桥机场的湾流g7oo。
机长:“放行ca1o6,廊桥a3准备完毕,请求推开。“
塔台:“ca1o6联系地面121。96,再见。”
机长:“地面121。96再见,ca1o6。”
这架造价5。25亿的庞然大物缓缓驶进跑道,不断攀升进滂沱的雨幕天穹,最后彻底消失于申市繁华璀璨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