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事事顺心,大吉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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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出租车开着窗户,被风吹了一路,陈辉的醉意也消了七八分了,加上屋里暖洋洋的,没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没喝过酒一样,不过通红的眼珠,跟红的脖子却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我今天认了个好大哥,跟我好大哥一块喝的,那叫一个舒坦。”陈辉用手撑着自己的身躯,坐了起来对着面前的陈梦通说道,只不过在酒精的麻痹下,还是有点大舌头,吐字不清。
“好大哥?又是什么混混吧,我早就跟你说了,咱们家的产业现在都是透明的,以后不要去跟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学学你老子我,长点脑子。”对于陈辉的话,陈梦通明显是有些不屑的,自己儿子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能跟他称兄道弟的,肯定是社会上的混混,几杯马尿下肚,就开始呜呜渣渣,义薄云天之类的,在他看来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似乎是习惯了这父子二人的交流方式,一直没说话的老三陈恩虎笑了笑,起身给陈辉倒了杯水,随后又坐下了。
“阿辉啊,你也不小了,你爸爸是过来人,老话还说呢,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不管怎么说,你爸他肯定是为了你好的。”若是有旁人在场很难想象这个满脸刀疤的陈恩虎会这么轻声细语的说话。
“三叔,你说的我都知道,不过你看这老头,不听人说完,就一直叭叭个不停,你说是不是烦人。”看到陈辉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随后开口问他,陈恩虎又恢复了沉默的本色,坐在沙一角沉默不语,只是嘴角挂着微笑。
“你小子,这是跟你老子犟嘴呢是吧,行,那你说说吧,你是跟谁一块喝的。”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的性格,陈梦通是一点办法没有,自己快五十岁的人了,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打又打不得,骂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拉了一把椅子,直接坐到陈辉对面,脚踩着客厅的茶几,直接让他说。
“哈哈,是你一直夸的那个,东桥村的刘少光。”陈辉其实有心给自己家的生意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的,可是文不成武不就的他,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也喜欢这种生活,不过今天也是凑巧了,本来以为能开荤了,没想到遇到了一条大鱼。
说完,陈辉恢复了精神,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看着端坐在他对面的陈梦通,眼神像是在说,“怎么样,你儿子我不是败家子吧,让你还说我。”
果然,在听到是刘少光之后陈梦通跟一直坐着的陈恩虎眼神一个交汇,随后对着正沾沾自喜的陈辉说道,“干的不错,是错怪你了,早点休息吧。”
陈辉昨晚本来就没有睡好,今天更是灌了一肚子酒,虽然看起来神采奕奕的,不过早就是外强中干了,也没在挪地方,直接躺在了沙上,没过两分钟呼噜就打了起来,陈梦通连忙从卧室里拿出来一床被子给陈辉盖上,随后指了指二楼的书房,示意着老三陈恩虎一块上去。
“大哥,阿辉认识的那个不会是骗吃骗喝的吧。”一到书房,陈恩虎立马说出了心里的疑惑,在他看来自己侄子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通俗一点来说就是一个只知道交配的动物,怎么可能跟刘少光称兄道弟的呢,所以在听到这话后,只以为是有人在骗吃骗喝。
在这外环的别墅区里,陈梦通这四层独栋别墅算得上是最豪华的了,不管是从装修风格还是从家具选材,总之就是一个字,贵,也别管好不好看,反正贵就行了,就像书房里一样,深红色的书桌配着一把紫色的椅子,看起来不伦不类的,当然这也只是这套别墅里看起来不搭配的冰山一角而已。
“呵呵,他一个小小的村支书,外加一个乡里副书记的身份,屁大一点的官有什么好冒充的。”在听到陈恩虎的话后,陈梦通不屑的笑了笑,随后说道。
是啊,一个县里像刘少光这个年纪的副科级不是没有,也有几个,对于老百姓而言,算是他们日常生活中能看到的级别最高的人了,不过在这些盘踞多年,基本上可以呼风唤雨的陈梦通眼里,他刘少光的确还是不够看,之所以知道刘少光,还是因为县委书记张玉凯经常提到这个名字,这才被他放在了心上。
“不过也不错了,至少比跟着开家具厂的那小子一块玩要好的多,他们家什么家庭啊,居然敢跟我开一样的车,真是不知死活。”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刘少光虽然入不了陈梦通的眼,不过跟王驰远比起来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的。
“不过那个叫刘少光的小子的确也有点本事,听说他开公司的时候,县委书记都去捧场了,面子可不小啊,说不定俩人还是亲戚呢。”
虽然现在的刘少光还不足以让陈梦通放在眼里,不过他背后的张玉凯可是他们这些自称“合法企业家”最想讨好的人了,在一个县城,不管大事小事,可以说只要是涉及到民生还有经济这一块,县委书记都是有很大的决策权的。
听完陈梦通的话,陈恩虎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了,点了点头,缓缓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书房里烟雾缭绕,陈梦通手里的雪茄散着浓浓白雾,他的身形像是隐没在一片白茫茫之中,脸上完全没有了在楼下对着陈辉的慈祥笑容,眼睛微微眯着,神情严肃,透着一股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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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光,晚上要不别走了,明天再说吧。”路灯散着黄色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地面,路上人烟稀少,顺着街道三人并排而行,王少飞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行,那就听你的,今晚咱们促膝长谈。”刘少光本来就没有今天回去的想法,一是天黑了,月黑风高的,路上又冷,何必为难自己啊,再者说他喝酒了,开酒不喝车,喝车不开酒,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绝对不是因为别的。
看刘少光答应的这么利索,王少飞忽然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不过说出去的话,像是泼出去的水一样,覆水难收了,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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