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臻也上前,神色无比担忧,“小熠,你没事吧?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和姑姑说啊。”
本来已经缓过劲的周熠看见她,怒气上涌,刚才没有吐的血一下子吐了出来,彻底昏了过去。
周熠被送去了医院,医生对老管家和谢无臻说他这是怒火攻心,稍微修养几天也就没事了。
谢无臻无比愧疚道,“都是我不好。”
老管家立马道,“怎么能怪姑太太,是三少爷气性太大了些。”
老管家觉得谢无臻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绵软了,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他得多照应她才是。
她是中年拜金女(7)
周熠住院不到两天,就趁着护士没注意的时候跑了。
他这段时间一直被压着,如今骤然一下自由,老管家怕他直接搞个大事出来,又得去局子里捞他,连忙带着保镖到处找。
知道了周熠的踪迹后,老管家第一时间告诉了谢无臻,“姑太太,三少爷在城西纽林戈赛道和人飙车。”
纽林戈赛道狭窄,地势危险,盲弯众多,车手大多时候只能靠直觉驾驶,几乎没有容错空间,一旦失误,就只能撞树或是坠山,许多有名的赛车手都魂断于此。
老管家心急如焚,“我让保镖去纽林戈赛道带三少爷回来,可是他们告诉我三少爷已经上赛道了,这可怎么办……”
谢无臻疑惑是她装好姑姑装的太好了吗,管家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周熠死不死关她屁事啊。
但心里这么想,谢无臻面上却不露一丝,反而表现的十分担忧,她安慰老管家道,“你别担心,小熠和赛车打了这么多交道,自然有分寸,实在不行,我去看看吧。”
谢无臻这话只是说说,她去了能干什么,难不成周熠还能听她的回来吗,她觉得老管家自然会婉拒她的提议。
但她显然预判错误了老管家对周家几位少爷的关心和疼爱,这位老人早就慌了神了,恨不能马上飞奔去纽林戈,但周渔这里还需要他,他人走不开。
此刻一听谢无臻说这话,他像是找到了中心骨一般,感激道,“这样当然好!我马上安排人送您过去,您是长辈,在三少爷那里的分量自然比我们这些下人重。”
谢无臻:呵。
她这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得,已经被架起来了,她不去还能怎么的。
谢无臻赶到纽林戈赛道的时候,周熠已经和人跑完一圈驶回山底了,他的对手面色苍白地踉跄下了车,周熠轻啧一声,不耐烦地让赶紧换人。
就这空档,周家的保镖一拥而上,准备强制带周熠离开。
周熠看向一直候命的赛场安保人员,“你们吃干饭的?就站那里看着!”
赛场安保人员立马上前,拦住了周家的保镖们,两相对峙间,一辆带着周家标识的豪车从远处驶来。
“哟,老周,你家这是又来人了。不会是你大哥吧?”林冉胳膊搭上周熠的肩膀。
他是周熠的发小,也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一双天生含情的眼睛,让他看起来颇有花花公子的浪荡味。
“老大最近和一个国外的大企谈合作案呢,哪有闲工夫来这里。”周熠倚着银白的车身,懒懒地如是说。
他今天穿了一件刺绣赛车夹克,主体衣身为白色,领口肩线衣袖和下摆处是黑蓝两色。下半身亦是白色的工装裤,口袋处有深蓝撞色,裤脚整整齐齐束在马丁靴里。
整个人颀长,帅气,又野又酷,散发着年轻人蓬勃燥热的荷尔蒙。
此刻驾驶座上的司机下了车,他打开后门,对着里面的人道,“姑太太。”
“哦~”林冉拖长了语调,瞬间了然,“原来是你家从乡下接来的姑姑啊,没看出来呀老周,你飙车竟然还需要家长看着。”
“哈哈哈哈。”在场其他的富家子弟们发出调侃的笑声,见周熠不高兴了,马上扯平了嘴角。
他们可没有林冉同周熠的交情,若是惹了这位少爷生气,绝对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于是纷纷辱骂起周熠不喜欢的这位乡下姑姑来。
“周哥的这个姑姑真是脸大啊,占着长辈名分,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还管起周哥来了。”
“就是,这种没有自知之明和边界感的极品亲戚,就该一耳刮子扇过去,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太他爹的恶心——”
众人骂着骂着,突然消了声。
他们瞪大眼睛,看向从车里下来的那个眉目如画的女人。
平常普通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没有影响她分毫的美丽,反而将她细腻白皙的肤色和纤细柔韧的腰肢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及腰的卷发随意地披散着,被风吹得微微凌乱,绚烂的夕阳洒下漂亮的残晕,那如墨的乌发便渡了一层光,每一根都流淌着璀璨的金辉。
但她缓缓走来时,便是任何华丽的辞藻也形容不出她的风情万种,只觉得古老的油画在这一刻彻底活了过来,任是再高傲冰冷的人,也会甘愿被她蛊惑,成为她无边美色下掩埋的一具白骨。
林冉像是忘记如何发声一样,机械地开合嘴唇,声音喑哑干涩,“老周,你缺姑父不?”
“你想死?”周熠一个肘击打向林冉,让这个已经神志不清的发小离他远点。
他看向谢无臻,眉目阴鸷矜贵,表情冰冷漠然,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识相的就赶紧滚,这里可没有一大群佣人护着你,就算被我打伤打残了,也是你活该。”
“你怎么跟姑姑说话的!”谢无臻还没有开口,林冉就上前一步,为她打抱不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