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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 海上寒风飘大雪 鬓边霜花履薄冰95（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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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是时尚之都，妩媚，妖娆，纸醉金迷，轻浮中带有甜腻，潮湿中有着诱人神秘。夜色之中，繁花似锦，吉普车开到世界饭店，孔雀挽着唐冰卿的手走进歌舞厅，融入大上海灯红酒绿，声色犬马！这里充斥旗袍，洋装，高跟鞋……穹隆顶张以锦幔，顶下正对圆舞池，四壁装饰花纸，地板光亮鉴人！没有人在乎，不久之前汪精卫还在此遭遇刺杀，圆舞池成为生死角斗场。何启章任务失败，鲜血洗净，歌舞厅照常营业，仿佛一切未曾生！没有人在意被人踩在脚下蝼蚁之死，非常冷漠和残酷！——这就是上海。

显贵豪客进舞厅往往要舞女作陪，她们就像招牌菜引来垂涎欲滴的食客，一晚上忙着转台，应接不暇！唐冰卿自带饼干，自然不需要舞女。孔雀舞技虽然不出众，仍然陪着跳了两曲。两人相互偎依，缠绵情欲逐渐升温，竟在这如履薄冰的危险中生出一丝缱绻甜意。

孔雀只是普通女人，对政治既没野心也没兴趣！但是这一刻，她喜欢上了眼前这个男人，不管汉奸也好，军统也罢！这辈子认定了他。

长时间跳舞有些口渴，她从舞池回来，喝了一大口酒，杯子顿时残留一大块口红印。这是劣质口红才会留下的印记，上流社会有教养的太太悄悄擦掉，而她别有深意，将杯子交给唐冰卿：“口渴么？喝一口。”如此这杯酒成了情人间调情时喝的成双的香茶，象征了男女情爱关系，勾引之心表露无疑！

面对这样露骨的挑逗，唐冰卿心笙荡漾，绮情艳思无由自来，不慌不忙地用火柴点燃一枝哈德门牌香烟，旋转杯子对着唇印：“孔小姐下接女学生稚嫩而烂漫的书卷气，上承交际花撩人又诱惑的妩媚劲儿，偏偏脱了俗艳轻浮的风尘味，如同那种阴燃的火焰，不张扬的灼热，朱唇上扬即是挑逗，但又始终不乏清秀内敛。我很喜欢！”

孔雀抚弄鬓边霜花，换了一副被娇宠的幽怨小女人眉眼：“唐先生文化人，夸人都夸得那么有诗意！跟一诗一样，跟一幅画儿一样！其实，鬓泛霜花的老女人，哪有那么好？”

那些话儿，唐冰卿张开就来，不知跟多少女人说过！这个冰凉大上海，他成为了最明亮的暖色：“青丝化雪，别有一番韵味！”

“还好没说白魔女！”虽然明明知道他在骗人，孔雀依然享受，抄起桌面香烟盒子，与他嘴唇上的那一枝，烟头对烟头点燃！英美烟草公司哈德门香烟彩色烟牌绘画逼真，成套制作，卷烟韵味丰富，柔和香气如同小溪潺潺，清爽口感仿佛清风明月，余味干净舒适，生津回甜，无刺无杂。她的眼前烟雾萦绕，轻歌曼舞，忽而想起这款香烟广告词：“吸来吸去，还是他好。”这句广告词引起无穷遐想，高涨情欲似乎也随着烟头点燃而被点燃！两人二话不说去了世界饭店宾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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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语嫣扑哧一笑：“这位孔小姐刚刚碰到僵尸，现在转过身去就幽会男人，居然还有心情啪啪啪，真是奇葩一朵！”

陈言嗔道：“你怎么这么污啊？！”

“不是我污，而是你写得污。”这么恶心的小说，楚语嫣感觉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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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

第五章清朝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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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潮水退去，人也醒了。

整个晚上孔雀昏昏沉沉没有睡死，绮梦噩兆纷至沓来，只记得天蒙蒙亮被一双男子的手捉着，轻轻摩挲。她的头动了动，脸红似布，拉过一床锦被盖上，埋一声不语，芳心喜忧愁惊百感俱是！朦胧之中，俊美男人温柔一笑，转身扬长而去，再也没有回头。醒来时候天已大亮，唐冰卿不在，消失无踪！如同一个香艳的梦，忽然而来，倏然而去。

由于昨夜酒精，孔雀头昏脑胀，口舌苦，餐桌准备好了摆放整齐的西式早餐也是食之无味，培根和吐司如同嚼蜡，牛奶喝得胃酸直冒，一阵恶心！草率地敷衍过早餐，坐在梳妆台前简单收拾。对于上海女人，出门化妆似乎比早餐更加重要！

因为涂抹即似雪花状溶入皮肤进而消失，这种膏霜称为雪花膏。传统审美观一白遮七丑，黄皮肤女孩有了它就等于拥有了一张白嫩脸蛋。胭脂，她是不敢在脸上调弄的，只能藏在小抽屉偶尔把玩，躲在屋里在眉心点朱砂痣。——人工白皙脸颊小资情调，再增加一点红颜色就有放荡之嫌！

护肤品牌还有百雀羚、秋蝶和红梅，雅霜算是奢侈品。她也学着那些精打细算的女人，把用完的雅霜瓶子留下保存。次年冬天，到百货公司购买分零雪花膏盛放其中，这样就有了雅霜长用不竭的感觉。

起床收拾整齐，孔雀恢复一贯的干净和漂亮，离开世界饭店房间，大约一刻钟之后上了一辆有轨电车，直接回了76号。

办公室一如昨日，阳光透过窗棂倾泻而入，照出室内飞舞烟尘！圆形玻璃鱼缸，雄鱼陪着雌鱼散步，穿梭水草之间。突然，雌鱼喷洒鱼卵，哗啦啦地如同下雨一般……鱼的生殖能力确实非常强大！

下午丁默群陪同汪精卫动身回南京，日军高层前往送行，孔雀和樱子作为中日亲善大使随行。火车站挂满太阳旗和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在抗战问题上悲观软弱的汪主席受人唾骂，对原民国国旗等一些原始物象却是出奇执着，本质都是汪兆铭高仿，为了缩小与重庆国民政府距离，减小中国国民对傀儡政府的抵触。

樱子小姐身穿和服，裸露脊背，刺青乃是一树樱花：“孔小姐觉得如今我们大日本帝国比起你们中国唐朝，孰优孰劣？”

孔雀微微一笑：“学生和先生没有可比性。”

樱子也不得不承认：“中国确实曾是我们的老师，但从宋朝之后古典意义上的中国已经不存在啦！就像意大利已经不是当初古罗马帝国，沦落为劣等民族。”

“你是赢了的口气，胜利者的嚣张！”彼时日本综合实力确实高于中国，但是并未高到离谱的地步！日本人凶焰炙天，叫嚣三个月灭亡中国，结果反而啪啪打脸！随着进入长时间消耗战，日本人疲惫不堪，对战争充满厌倦，如今嚣张实则是一种懦弱的表现：“总有一天，我们会把你们这群侵略者赶出中国！”

上车之前，孔雀突然想起保险柜里面那份文件：“主任，有一份密件需要您签字。”

“来不及啦！”丁默群匆匆上了火车：“等我回来再说。”

孔雀只好作罢，反正文件很安全，按照他的指示办吧！

唐冰卿没有去火车站。孔雀回到76号还是没有见到他，自始至终没有出现。吴大宝迎面走来：“孔秘书回来啦？主任呢？”

“他跟汪主席去了南京，有没有看到唐处长？”

“下午四点过就走啦！你知道他的，经常溜号。”

孔雀想想也许自己多虑了，他不会躲着她。

几天之后，孔雀趴在沙扶手上，透过玻璃看着一条条小鱼破卵而出，箭矢一般游上，吸附鱼缸，密密麻麻！作为女人，当时的她流下了眼泪，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也会用同样方式产卵，产子。

岑碧叛变，汪伪政府既往不咎，居然安排她在电讯处担任机要秘书，显然是看上了她的专业能力和对军统密码黑屋技术的掌握。她偷偷溜到孔雀办公室，没话找话：“你养的小金鱼产宝宝啦？”孔雀和岑碧原本相熟，但是因为陈小愚一席话，让她有了一丝敌意：“岑秘书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孔姐听说了吗？祝豺死啦！”特工总部四大金刚，豺狼虎豹。这个祝豺就是丁默群手下得力干将。特务大多都是这样下场，不得善终。这里每天都在死人，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可是岑碧接下来的话就很惊悚了：“听说76号隐藏一具清朝僵尸，浑身金毛，将他杀死在了二楼走廊。”

“你开什么玩笑？”孔雀突然想起那夜在档案室看到的僵尸鬼，不由得汗毛倒立！

“真的！尸体很快处理了，行动处正在秘密调查这件事儿。”历史虽是灰烬，但是有着余温。有分教：匪过如梳，兵过如篦。祝豺到底怎么死的？真的是民国鬼案？是否同保险柜那份秘密文件有关？唐冰卿又去了哪里？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