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又惹怒宗枭。
“我让赤屠再送一桌子进来。”
好好的一个用膳,便这样不欢而散。
明州昨夜被折腾的有些狠,伤了身子后,傍晚时分又开始起了低热,眼前像是被蒙上一层雾般,瞧东西都有些迷糊。
常郗每日都要来瞧瞧明州,并且给他送药,见这小鱼情况不对,急忙施针。
鲛人族最怕尖锐之物,常郗那银针拿出来时,明州就像逃,结果被对方堵着不放。
昨日来这小鱼还好好的,怎过了一夜精神就差成这样?
常郗问他:“你怎么了?像丢了魂。”
明州摇头,岔开话题道:“别用针。。。。。。”
“怎么说个话都要哭了般,宗枭那混账又欺负你了?”
他故意用轻松好笑的语气逗明州开心,小鱼果真被他这句“混账”吸引了注意力,只可惜他身子依旧虚弱,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你这般说你们魔尊,就不怕吗?”
“他又没在。”常郗笑着道:“咱俩说他坏话就成,当着他的面,自然不说。”
常郗本想等明州放松警惕后为他施针,结果这小鱼一点儿也不憨傻,说话可以,扎针不行。
他啧了一声,“你这样好的慢。”
“好得慢也不要用针。”明州往后躲,细声细气道:“不然我就告诉宗枭,你骂他混账。”
“好你条不知好歹的小鱼,现在还学会找靠山了,我这是为你好!”
常郗见他依旧不愿意,只能故意唬他,“待会儿给你熬最苦的药。”
明州这才露出今日第一个浅笑,“你不会的。”
他在魔界除了能同常郗说话,其他被安排来伺候自己的魔兵,一个赛一个的沉默。
“宗枭他,近来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明州小心翼翼问。
从前在南海,云笠长老跟族长总是在收到天界来信时心情不悦,会接连好几日在教导他们这些小鲛人时,不如往常那般有耐心。
明州猜想宗枭也是如此。
常郗听后挑了挑眉,“你这是。。。。。。”
他突然凑近明州,眼神带着道不明的意味,直叫明州难为情。
“我、我如何?”
常郗大笑道:“你关心他,是不是爱上他了?”
明州刚开始还未听清,反应过来后,急得脸颊都红了,“你!你瞎说什么啊?!”
三百多岁的小鲛人,哪怕在南海,在族群里,谈爱都早了些,更何况宗枭这般折辱自己,就是爱院子里那棵海棠树,也不可能爱宗枭。
“他性子这么差,又是囚禁我,又是强迫我,还打伤我,威胁我,我怎么可能会爱他?”
明州急忙解释,在常郗眼里却觉得他是被戳破心思的娇羞。
常郗却面不改色,认真道:“这有何不可能?书上都曾说过,情爱并非只有两情相悦才会有。”
“亡族的俘虏,被抓走后,在主人极端的虐待下,甚至会爱上施暴的主人。”
常郗见明州听得瞪大了眼,唯恐自己说错话惹他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