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与恐惧感疯狂交织,可伊万却只能无力地张着嘴巴呻吟。
他和陈颂文的体格力气都相差太大,被陈颂文踩腿掣肘,牢牢控制后,就像伸颈待宰的鸡鸭,就连挣扎反抗动一下都是不能。
汩汩鲜血顺着匕流淌,划过刀尖。
一滴一滴……
落在脚下的灰色地砖上。
牧宁池割颈的动作很慢,带来的剧烈疼痛终于勾起了伊万心底巨大的恐惧。
他惊恐之余又不掩愤懑地死死地瞪着牧宁池,像是要把牧宁池这张脸深深地刻画在心里。
午间的阳光有些刺目,青石道上许久都没有行人路过。
伊万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生命在极流失,脖颈全都是猩红的血液,一缕一缕顺着颈线钻入衣领。
浓烈的血腥刺激着他的鼻腔。
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伊万无力反抗,翻着白眼抽搐了下,牧宁池这才收了手。
他将刀身搭在伊万肩膀上,借着伊万的卫衣,擦拭干净上面残留的血迹。
收刀。
牧宁池居高临下地懒睨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伊万,颈间是喷涌不息的血流,被伊万抽搐着抬手捂住,顺着他的指缝疯狂流淌。
男人淡漠开口。
“记住,你爷爷的名字只能救你一次。阿文,把他扔回去。”
“是。”
—
许诺诺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惊醒。
她从卧室的床上翻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玄关。
“许诺诺,开门。”
是牧宁池,许诺诺下意识地停住脚步。
她之所以改密码锁插销,就是因为她不想再见到牧宁池。
她现这个男人实在危险,她像是被他锁定的猎物,一步步踏入他的陷阱。
牵手、亲吻、拥抱、抚摸、抱睡……
牧宁池运筹帷幄地操控着这一切,仿若在她心里植入了一场逐渐扩散的慢性病毒。
他肆无忌惮地入侵她的世界,一点点卸下她的防备,再诱她深入,把她彻底捕捉。
她害怕这种感觉。
呯呯呯——
胡思乱想之际,门外传来几声枪响。
牧宁池不是陈颂文,他有破解密码锁的能力,但没有破解密码的耐心,所以他采用的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用手枪直接把密码锁给打爆了。
男人闷着气狠狠踹了门板一脚,震得门板“嗡嗡嗡”地直颤,却因着内里的插销太过牢固。
他没有把门踹开。
牧宁池不打算再踹第二脚,他知道许诺诺在里面,这么大的动静她不可能没醒。
许诺诺是故意把他锁在门外的!
就因为他抱着她睡了一晚?
没想到精心细致的养了那么久,这只小猫还是老样子,摸一下碰一下都不行!
又和他闹脾气!
牧宁池冷冷睨着眼前紧闭的大门,敛着情绪淡淡道:
“许诺诺,我有无数种方法进门。但后果,你最好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