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摸鼻子是心虚,有时候摸鼻子是心中暗爽,暗自得意。
如果闻人听雪此刻在这里,就知道这是三分心虚,三分暗爽,三分得意,还有一分是对身上尸毒的担忧。
商枝此刻的嘴角比ak还难压,她清清嗓子,“也没什么啦,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土夫子,说不定还是被逼上梁山的。”
羽流萤摇头:“这个世界,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了,我花重金买下这根定魂针后,又问珍宝阁的人还有没有海底墓穴的东西,珍宝阁的人告诉我先前还到了一批货,里面有一只来自海底墓穴的男靴,除了男靴之外,竟然还有一只袜子。”
她娇美的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真的,我真不知道那个盗墓的在想什么,靴子就算了,上面镶嵌着很多珠宝,一看就是值钱的东西,可他为什么连人家的袜子都扒了下来?”
“扒了人家袜子也就算了,还都是单只,如果成双成对,价
格能翻五倍不止。”
商枝:“。。。。。。”
她在这一行浸淫已久,能不知道行规么!
可是在墓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被那只艳鬼追得抱头鼠窜吱哇乱叫,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总算强撑着口气逃了出去,谁还能顾得上成双成对。
天可怜见!
她老本行是赶尸客,只是在赶尸的路途中交了一些倒斗的朋友,经历了一番波折后有了过命的交情。这个倒斗的朋友在墓里遭了难,那个倒斗的朋友下了墓之后没了信,朋友的朋友和家人们哭哭啼啼找上门来,她难道能不管不顾吗?
打着盗墓贼的名号,干着救生员的活。
操着卖白|粉的心,拿着卖白菜的钱。
都金盆洗手了,刀架在脖子上被逼着下了墓,死里逃生衣衫褴褛,又中了要命的尸毒,连回家的路费和求医问药的医疗费都拿不出来,只能一瘸一拐,拿着单只的靴子和袜子出来卖了。
天杀的古董贩子!她都这么惨了还在那杀价!抠抠搜搜给了那么一点钱!要不是饿的听见阎王爷的声音!她也不至于急卖了那么点钱!那点钱够干什么啊!饿的她一天都只吃两顿饭了!
商枝嗯抹了把脸,很沧桑地说道:“咱们还是说说你那根定魂针吧,没了定魂针,你的离魂症怎么办,这个病一旦发作起来要么形容痴呆,要么昏睡不醒,很危险的。”
羽流萤脸上也带上了一抹沧桑:“只能尽快找了,我离开之后,这裁缝铺就要麻烦你多照看了,你也不用担心我,我有自己保命的手段。”
商枝撸起袖子,掏出火折子点亮,小声嘟囔:“我早就知道了,穿成镶边女配能活到现在的,肯定都有一身本事,你就是扮猪吃老虎。”
“我看你不会一点武功,应该是学了什么秘术,又有离魂之症,需要定魂针定住三魂七魄,肯定比较消耗来自的灵魂的本源力量,光我知道的,有西海魂族的牵丝术,玉京古族的灯影琉璃术,还有源自鬼道的诡术。“
联想到那日和闻人听雪在豆腐坊察觉到的气息,和看到羽流萤第一眼时后背发凉的感觉,商枝猜了出来,却还是不太敢相信。
“难道你是。。。诡术师?”
羽流萤真没想到商枝的见识竟然如此渊博,平时一副吊儿郎当不着调的样子,却连这种偏门冷僻的秘术都知道。
联想到她身边拿着剑的阿雪姑娘,羽流萤莫名觉得那阿雪姑娘也不是等闲之辈,这倒是好事,多个朋友多条路,若是目标一致,来日也省得孤军奋战。YeahI一次
羽流萤点了点头。
商枝:“嘶!”
她当年只不过是附魂在一条鱼上在海里游了一会儿,就被老头子一脚踹断四根肋骨,不敢想象羽流萤这样娇弱的姑娘,居然敢修炼这样禁忌的秘术。
真是人不可貌相。
渴望亲情的人被总是被亲情所伤,渴望力量的人也会被力量所伤,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商枝是没什么立场劝说的,一个娇弱的不能习武的漂亮女孩子来到这个处处潜藏着危险的世界中,你叫她不要再练习这种邪门的禁术,相当于叫她自断羽翼,自断爪牙。
江雨眠为了保命练了夺人内力的邪攻,常常把自己搞得苦不堪言。闻人听雪常年手握细雪导致寒气淤积体内,终身都难有孕。商枝自己修炼鬼道满身阴气,大姨妈都六七年没来了,如果不是还要蹲着尿尿,她搞不定都忘了自己是个女的。
千般感触萦绕在心头,最终化为一声长叹,商枝心有戚戚,拿着火折子在地上继续寻找遗留的线索。
这一找,还真被她在草丛中找到了一个小铃铛。
小铃铛是青铜做的,上面已经生了一层绿色的铜锈,商枝把火折子递给羽流萤,一点一点把上面的铜锈搓掉,铃铛上雕刻着的符文在火折子的光芒下隐约可见。
商枝喃喃道:“这是海底墓穴的东西。”
当初那一枚定魂针,正是打斗时从艳鬼身上飞出来的,商枝躲闪不及时,定魂针扎在了她的手臂上,导致她中了尸毒。
后来她囊中羞涩,卖完艳鬼的靴子和袜子,又遇到穷的天天啃窝窝头喝凉水的闻人听雪,就又把定魂针洗刷干净后卖了。
不曾想几经辗转,这一枚定魂针落到了羽流萤手里。
那只药猫估计是来寻闻人听雪的,豆腐坊有商枝在,里头的阴气会让猫科动物本能避开,那只药猫又察觉到裁缝铺也有闻人听雪的气息,于是去了羽流萤家里。
羽流萤家里有定魂针,来找定魂针的人和找闻人听雪的人遇到一起,这才发生了这场激烈的厮杀。
这青铜铃铛既然出自海底墓穴,那一定是艳鬼的东西。
找到艳鬼,或许就能解决身上的尸毒。
商枝的眼睛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