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哥没说过错话。
这一次,周庚礼不确定了。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烟,想,如果她心里还有他,那为什么女儿都有了,七年,她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他。
如果遥遥没有生病,她真得想过回来吗?
还有,当年她差点没命,来换他一个承诺,最后却是一句——周庚礼,你以后不要来找我。
【周庚礼,你以后不要来找我。】
【可你这么爱我,应该很难做到吧。】
【你的戒指我会扔进大海里。】
【你以后忍不住想来找我,就想想这枚戒指。】
【想想,我都不要它,又怎么会要你。而你连戒指都找不到,又拿什么来找我。】
七年,她绝情的话历历在耳;而他的伤口一直在溃烂,从没愈合过。
碎片
“李老师。”一日,付姨局促忐忑地唤她,“您是学化学的,我能不能,求您帮个忙?”
自从知道李佩央是博士,她就开始叫她李老师。
“好。您说。”李佩央放下手里的电脑,认真听她讲。
求雇主帮忙,付姨也有点不好意思,手都不知道怎么放好,“是这样的,我的小女儿,她明年六月高考。这次月考理综不是很理想,我想您能不能帮忙看看,看她问题出在哪里?”
“可以啊。”李佩央笑着答应,“我最近也不忙,您让她带着卷子周末来这里吧。我帮她看看。”
“谢谢您!真谢谢您,李老师。”在京市请一名博士家教,对她家来说根本不可能,也没渠道。付姨发自内心感激她。
这对李佩央来说,就是随手之劳。她从前做过家教,有点经验,只是不知道现在国内的题,和七年前比,会有多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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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月全面的检查结果下来,汪院长眉欢眼笑地告诉他们,孩子的各项指标都控制在了阈值内,没有增长的迹象,这是好事。如果接下来一个月还能这样保持,年前做一次骨穿,要是没有突变,或者有了转阴的迹象,那也许可以暂时出院了。
办公室里,李佩央激动地捂住嘴,开心得想笑,但眼里却先闪了泪花。高兴得快要失语,她只剩下一句“谢谢”。
周庚礼也很欣慰,如果不是必要,他不想女儿受一点罪。就连每次看见她小手背上青紫的针眼,他都心疼得不能自已。
这次出了门,两人相视一笑。
“辛苦了。”李佩央先开口,“这一个月。”他一有时间就来。
周庚礼挑眉看她,“这么客气?那我是不是要说,辛苦你了。这么多年。”
“那倒不用。”李佩央笑着摇头,“我生了她,就该负责。”
这话说的。周庚礼听着不对劲,“难道她是你一个人生的?”他就不该负责?
李佩央看他一眼,没说话,唇角上扬,耸耸肩转身往病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