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叶当然有事,程叶正撅腚捡自己丢到外面的垃圾呢。
宋暮云的这股子不知道是起床气还是纯粹被天气烦出来的火气,一直到足球场上都没有削减半分,反而愈演愈烈。
因为明显毫无遮蔽之物的足球场更让人燥得狂。
这种情况下要是跑起来大汗淋漓一场倒还痛快,但今天是第一节课,老师们总会走程序讲一些具体要求和与考试相关的问题。
所以他就一动不动地在那儿当了半小时的雕塑。
头顶上方的湛蓝天空万里无云,灼热的阳光直直射过来,隔着帽子都觉得头皮一阵痒痛,很快他就感觉出了一身汗。
等站得脚跟快没了知觉,集合的队伍散开。
宋暮云刚才走神放空,没听到老师讲了什么,后知后觉地扭头问旁边早跟其他班的人混熟的程叶,“老师让干什么?”
“说是今天太热了,怕有些同学扛不住,大家自由活动,下节课再进行具体教学。”程叶说着朝对面弩弩嘴,“去不去?”
那边已经有一小堆他们班的人在准备踢球了。
其他的球宋暮云多多少少都玩过,水平也相当,但足球他是真从小到大连碰都没碰过。
不过,反正已经选了,早碰晚碰都得碰。而且在他的印象里,足球好像也不太难的样子。
宋暮云思索了下,点点头,“走吧。”
脚下的橡胶跑道被太阳烤出一股难闻的味儿,滚烫的温度像是从脚掌穿透脚心渗进了血管,暖热的血液在身体里循环,最后都汇集到徐行的脸上,整张脸连带着脖子都泛着不正常的红。
徐行头痛欲裂,在心底直呼不妙他又烧起来了。
这种在大太阳底下一边浑身直冒汗一边打寒颤的感觉挺微妙。不过对打小儿就爱动不动个烧感个冒的他来说并不陌生。
两节体育课也不剩多长时间了,问题不大。
这想法出来没多久,徐行就觉得问题还真不小。
他今儿明显不光是烧。
眼下自己的膝盖软得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站着都觉得艰难。更不要说是用标准的姿势将手里的飞盘抛到搭档手里。
对面的搭档可能看出来他状态不对,过来问他怎么了。
徐行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往没人的地方走。
他腿软得厉害,身体不自主地打晃。逐渐指尖也变得冰凉,掌心一片湿腻的冷汗。
四周光芒万丈,喧嚣声一片,徐行却觉得视线越来越暗,睫毛扇动间只看得见操场上奔跑的黑点,带着幻影。
没过几秒,耳朵也像是被吸满了水的棉花塞住,各种声音传到他耳朵里都像是隔着玻璃罩。他听不清。
随着各种生理反应的生,徐行终于意识到自己不仅再次烧起来了,还犯低血糖了。
哦,从前天晚上到现在,他一口东西都没吃。
啊,傻逼啊。
徐行无声叹气。
脑袋沉重无比,一阵阵恶心泛上胸口,他两腿抖得跟筛子一样,再也无法前行,不得不弓下腰,双手撑住自己的膝盖。
这会儿他的脸倒不再红了,而是连嘴唇都变得惨白,额头的细密汗珠汇成大颗,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
徐行频繁地眨眼,想看清,大口大口地呼吸,却仍然觉得喘不上气,只感觉到胸腔里的心脏在以一种异常的频率和幅度搏动,“怦”“怦”“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