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你觉得怎么样?”
回应他的是无声的寂静。
“喂,系统你吱个声啊!”
“系统,我知道你在,你不是能听到我的心声吗?那满足一下我的愿望行不?”
“好,不说话就是你不愿意是吧!那就不准再探查我的想法,这是侵犯隐私!我就不信没了你我就不能活了!”
季泽叭叭的说完一通,什么回应也没得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倦意来临,不到一秒就坠入梦乡,原因是系统实在不想再听到他逼逼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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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正是金黄七月,夏日是抢收早稻,抢插晚稻的季节,赵家村的田地里村民们一大早就忙得热火朝天。没办法,要是起的晚了,那太阳恐怕得把人烤熟,这几天因为太晒,中暑的村民可多了去了,最热的时候赵家村连热死人的情况都出现过。
季家分家时二房只分了三亩地,两亩水田,一亩旱地。
这里的水稻是一年两熟,一亩水田一年大概能收3石稻谷,两亩水田也就是6石,720斤,还不够季泽他们一家人吃。除了种水稻,也种点菘菜,大豆,萝卜什么的,家里养了两头猪和几只鸡鸭,勉强够温饱。
农闲的时候李氏也会绣些荷包和手帕到镇上换点钱补贴家用,至于其他的还得靠季大根。
季大根虽然腿瘸,但一手木匠手艺还在,偶尔会接些活在家里做,不过活少,也挣不了几个钱。
夏季双抢,季家二房就只有李氏一人能干活,另外两个小的,一个是她儿子现在还躺着呢,一个是几年前她给狗娃子换来的小媳妇儿,才五岁,平时就喂喂鸡鸭,只会吃,什么也做不了。
早上天还没亮,李氏就起床吩咐季小草照顾好昏迷的季泽,她在锅里给儿子留下一碗小米粥和一碗鸡蛋羹,就去地里了。
“喔,喔,喔~”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村里的公鸡个个精神抖擞地打起鸣来。
季泽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他还想睡,可就是睡不着,那公鸡的嗓门实在太大,他从没听过这么有精气神儿的打鸣声,肚子也在咕噜咕噜地叫,饿得季泽直接从床上翻身坐起。
他坐在床沿上时还迷迷糊糊的,看着四周泥巴砌的墙,茅草铺的屋顶,一张斑斑驳驳的桌子,一条凳子和一个四四方方的破木箱子才清醒过来。
是的没错,他穿越了,现在是个刚满六岁的农家子。
季泽颓然地低下头,小胳膊小腿的身体套着一件有几个补丁的灰色粗布衣裳,又宽又大,估计是用大人的衣服改版来的。
“咕咕咕。”肚子直叫唤。
他下意识地遵从原身的习惯性动作,转头就朝院子里吼道:“娘,孩儿饿了!”
其实喊完季泽就后悔了,他怎么能做这么粗鲁的事呢?
就算这辈子是农家子,他也要当个有逼格的农家男神才对。
没过多久,季泽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两只小手小心翼翼捧着一碗鸡蛋羹,颤颤巍巍地踏过门槛走进来。
她穿着破旧的短衣裳,头上扎两个揪揪,小脸上黑乎乎的不知道沾了什么,只有一双清亮有神的眼睛看着还算好看。
季小草一直被季泽这么注视着,有些害怕,她看了眼碗里的鸡蛋羹,悄悄地咽了下口水,然后抬头朝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狗哥哥!吃鸡蛋!”
季泽:“?”
狗哥哥是什么时髦的称呼!?
见季泽坐着不动,季小草以为他想要娘来喂他,只好将鸡蛋羹放在木桌上,歪着头安慰道:“狗哥哥,娘下地干活去了,她不能喂你,小草喂你吃好不好?”
小姑娘一副“你不懂事”的模样看着季泽,似乎在等他同意她喂他吃饭。
季泽:“……我自己吃。”
季科举小菜鸟泽
季泽在季小草欣慰的眼神中狼吞虎咽地解决了早饭,他也没想着给她留点,一个人吃得精光。
说实话,这顿饭是真不好吃,蛋羹被蒸得有些老,小米粥里还有没清理干净的黄皮,季泽一边吃一边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用来喂小鸡的米糠?
咸菜倒是挺好吃的,爽脆又有嚼劲。
他是第一次吃这么朴实的饭菜,所以颇有兴致地点评了一番。
“狗哥哥真棒!”见季泽吃完,小草立马咧开嘴笑起来,一双杏眼笑得眉眼弯弯。
在原身的记忆里,季小草是他娘用一袋子粗粮换来的小媳妇儿,从小就被当做丫鬟使,才五岁就已经学会喂鸡喂鸭,还能给几只小猪崽打猪草。
反观原身自己,现在吃饭还要有人喂,季泽觉得丢人,他都没这么懒!
怪不得小姑娘看他自己主动吃饭,笑得那般开心。
只是季泽真的没办法将季小草当媳妇儿看待啊,小小的一个,瘦巴巴的,看起来可怜又可爱。这样的小孩在现代还是被家里人宠着的宝宝呢,而她已经要学着照顾人了。
“狗哥哥好好休息,我要去告诉爹娘你醒了,要是他们知道狗哥哥会自己用饭了肯定会很开心的!”
话音刚落,他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小姑娘就端着空碗跑不见影了。
吃饱喝足后的季泽觉得小腹有点胀,他顺着原身的记忆绕到茅草屋后面的大棚,也就是他家的茅厕。
伸手推开木门,一股强烈的不可描述的味道带着不可阻挡的王者气势冲进季泽的鼻子里,他瞬间被浓郁的氨气熏得头晕目眩,脑中一片空白。
他赶紧屏住呼吸脱掉裤子,急急忙忙地解决生理问题,结果事情一完,他一放松,那股气味就直冲脑门,身体本就未彻底恢复的季泽白眼一翻,直接被臭得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