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万保国在山林中穿梭狩猎,而他的仇敌贾东旭却一刻未停歇。刚用完早餐,就被贾张氏赶出家门,贾张氏下达了最后的命令——除非带回一只野鸭,否则不许归家!
“野鸭岂是易得之物?稍有不慎,我可能跌入沼泽,葬身水底,不能为捉鸭而冒此风险。”贾东旭喃喃自语,心中怨恨万保国。“他靠卖西红柿致富,全都仰仗那六亩良田。既然他在狩猎,那我便去摧毁他的六亩地,以示报复。”这个念头在他心头滋生,阴险而恶毒。
贾东旭转身,径直朝万保国的田地奔去。不一会儿,他来到了稻田边,只见稻谷已黄,一半已被收割,另一半仍迎风摇曳。原本的西红柿田如今长出了嫩绿的幼苗。
“糟了,我怎么忘了田里有人看守?”贾东旭现了蔡全无,那个次让他栽跟头的人。此外,还有一个陌生的老者和一只威猛的大黑狗。“怎么办?”他暗自思量,“单挑二人,加那条狗,我恐怕力有不逮。”“难道就这样放弃?”对万保国的愤怒让他不甘心空手而归。
“有了。”他脑中闪过一个计划,“我可以暗中放火烧稻田。他们肯定会先灭火,那时我便可趁机逃脱。”
贾东旭趴在地,悄然前行,稻谷成为他的掩体,蔡全无等人并未察觉到他的接近。
很快,贾东旭成功潜入稻田,准备实施他的计划。然而,一声犬吠打破了平静。
汪!大黑狗站起,锐利的目光锁定了贾东旭的方向。
“肯定是瞎叫。”贾东旭试图安慰自己,“它不可能现我。”但他身体微颤,凝视着大黑狗,一动也不敢动。
嗖!大黑狗突然疾冲而来。
“不好,它现了我,它是怎么现的?”贾东旭惊跳而起,转身狂奔,不愿与这条狗正面冲突。
“是他!”蔡全无一眼认出是那天企图偷西红柿的贾东旭,正是他几日前一棍打晕的家伙
从万保国口中,贾东旭得知需付八十块才能解脱,然而这畜生今朝竟又卷土重来,其意昭然若揭。人类的双足如何能敌四足之狂奔?顷刻间,大黑狗如疾风般逼近贾东旭,猛然一跃,将他扑倒在地。
贾东旭挣扎着踹开恶犬,狼狈起身,脚下却传来剧痛,一只鞋已不翼而飞。他惊愕回,只见大黑狗嘴含鞋履,正得意洋洋地离去。
贾东旭顾不得疼痛,继续亡命狂奔,大黑狗紧随其后,频频动攻击。不久,他两鞋皆失,衣物也在犬牙交错中破败不堪,只剩一条破损的裤子维系体面。此刻,贾东旭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那是蔡全无。
大黑狗闻声折返,顺道捡起贾东旭的鞋子,一路奔回。贾东旭怒吼:“万保国!你欺人太甚!你的狗也欺侮我!我这霉运到何时才是尽头?!”泪水伴着伤口的疼痛滑落,他只剩下一条破裤子,遮掩着羞耻。
“我必须回家,哪怕如此狼狈!”贾东旭别无选择,便就地取材,用残余的裤料将大腿根部草草遮掩。“唉,只能如此了。万保国,你给我等着,我会加倍讨回这羞辱!”
贾东旭强忍屈辱,踏归途。人群中议论纷纷,他赤裸的身体只裹着些许杂草,如同行乞者。“这人莫非遭劫,生活艰辛至此?”“瞧他的皮肤、肢体和头,不像寻常乞丐。”“或许真的遇袭了,可怜之人。”
贾东旭走进人群,成了焦点。他坦然承认:“是的,我遭遇抢劫,悲惨至极!”话音未落,布条应声断裂,草叶散落一地。贾东旭惊惶失措,徒劳地遮掩。一切已无法挽回,杂草悉数落下,他彻底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流氓!”一名妇人惊恐尖叫。闻声赶来的两名警察厉声道:“何处有人耍流氓?”不待指认,他们一眼便锁定衣不蔽体的贾东旭。五十年代的警察多由军人转职,他们执法严厉,对于疑似违法者毫不留情,一记猛推,贾东旭猝不及防摔倒在地,痛苦哀嚎。
“我……我不是!”贾东旭面色苍白,辩解无门。警察不容分说,立刻前控制。贾东旭无辜受冤,心中满是悲愤:“呜呜呜,我真的不是流氓!”
贾东旭泪流满面,身的伤口犹如破碎的陶瓷,散布着痛苦的痕迹,连他的鞋袜和衣物都在狂犬的利齿下破损不堪。更让他无地自容的是,这一幕竟让他无辜地陷入了猥亵的嫌疑!
哎哟,怎么就哭成了这样呢?
难不成是被吓哭的?
两位巡逻的警察诧异地问,心中疑惑这样的胆小之人如何会做出那种事。
警察同志,我誓我没做那种事,我只是碰了野狗,被它袭击了,连衣服都被咬得破破烂烂。
你们看,我的身体还有狗咬的痕迹。
贾东旭边哭泣边无助地辩解。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警察交换了眼神,决定核实情况。
他们仔细检查贾东旭,现他脚踝、小腿和右大腿共有七八道新添的狗咬伤,有的仍在渗血。再看那腰间破碎的布料,明显不是人为撕裂,而是被狗咬落的。
警察们确信了贾东旭的说辞,他真的是受害者。
小伙子,你这遭遇也太不幸了。
快回家吧,别再让人误会了。
于是,他们放过了这位哭泣的年轻人。
贾东旭悲痛欲绝,放声痛哭,围观的群众窃窃私语,对一个大男人的眼泪感到惊奇。
此刻,在密林深处。
万保国正聚精会神地潜伏。他全然不知,其实贾东旭的恐惧早已被那只看门的大黑狗制造了出来,无需他亲自出手。
前方有动静。
声音很小,可能是小型猎物。
万保国略感失望,死死盯住前方的草丛。
不久后,
一个小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
万保国猜了个正着。
那是一只外出觅食的野鸡,正好撞了万保国的视线!
野鸡:好怕怕,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