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回答道:“没错。”
妇人似乎有点不敢相信,打量着端坐在主位上,比自己年轻不少,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女模样的穷奇,再看另一侧,一身文雅气息,面容俊俏,像极了斯文书生的梁兴扬,没忍住又问了一遍,“是那个传说中能帮人解决各种难题的玄真观吗?”
梁兴扬与穷奇对视一眼,看着妇人,道:“此处正是玄真观没错。敢问这位……姑娘,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听闻自己没找错地方,妇人不觉红了眼眶,双手合十道:“感谢老天保佑,我终于找到玄真观了!事情是这样的,我叫阿花,来自大河村,自爹娘、兄嫂相继去世后,一直与侄子大山相依为命。前段时间,家里的柴火没了,大山那孩子便去山里拾柴,没想到……没想到……就此一去不回了……”
说到这里,阿花再也忍不住,双手捂脸,抽泣起来。
穷奇顿了下,问道:“这一去不回是什么意思?”
坐在妇人对面的混沌插嘴道:“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死了呗。不然好好的,干嘛无缘无故不回家啊?”
难道在外头风餐露宿,比在家里待着舒坦?
一听混沌的话,阿花不由哭得更大声了。
见此情景,穷奇立马瞪了眼混沌,呵斥道:“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死了,或许只是不小心遇到野兽了呢!”
“那更惨了。”混沌双手一摊,面露同情道:“死了或许还能找到尸体,他一个普通人要是遇到野兽,连尸身都找不到!”
对讲究入土为安的人族来说,简直就是不幸中的大不幸。
阿花一听,心里的悲痛再也抑制不住,眼前一黑,身子跟着摇晃了两下,“咚”一声滑倒在地,捶着胸口痛哭,“我可怜的侄儿啊……苦命的大山啊……”
直至此刻,混沌终于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面色顿僵,连忙出言安慰道:“你、你别哭啊。我乱说的,也许你侄子运气好,野兽不爱吃他,你还是能找到他完整的尸身……”
阿花愣了下,下一秒嚎得更大声了。
梁兴扬满脸黑线,忍不住对混沌道:“闭嘴!”心里的无奈“蹭蹭蹭”往上涨。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算是看清混沌的真面目了——表面看着是个不好惹的九尺壮汉,实际上就是口无遮拦的傻大个!
倘若不是实力足够强悍,梁兴扬敢拍着胸脯保证,他绝对活不到现在。
还有穷奇,看似精明,实则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单纯得很!即使表现得张牙舞爪,也全是为自己的色厉内荏做伪装罢了!
唉,总而言之,这两人就是空有武力,却不通人情世故的傻憨憨。
加上躲在后院偷懒那两个……
梁兴扬觉得自己俨然成了带着四个拖油瓶,艰苦生活的大家长,不禁长长叹了口气,起身上前,伸手扶起阿花,神情温和道:“阿花姑娘,你先别哭,把具体的情况说一说,咱们也好有点头绪找人。”
阿花听到梁兴扬的话,才慢慢止住哭声,借着梁兴扬搀扶的力道,重新坐回座位上,把来龙去脉一一说了出来。
“大山那孩子过了年刚好十八,身量虽然不高,但挺壮实的,人也机灵,再加上平日里偶尔也跟着村里的人进山打猎贴补家用什么的,对山里的情况还算熟悉,腿脚又好,因此,他跟我说要进山,我便没拦着他。以往那孩子怕我担心,必赶在天黑前回家,这一次,我在家里等啊等,等到天黑了,都没看到大山的身影,心里十分不安,便去求了村里的叔伯们,让大伙儿帮忙找人。不曾想,大伙儿连续在山里找了三四天,根本没现大山的身影,整个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村里的人纷纷猜测大山这是遇上了野兽,我却是不信。打从我记事起,就没听说过大河村附近的山头有出现过野兽!但村里与我交好的姐妹梅花又告诉我,听说前段时间,隔壁杏花村似乎有过野兽出现,后面他们村找了个高人帮忙将野兽赶跑了,许是杏花村那头野兽跑来大河村也说不定。”
“我听梅花这般说,心里又怕又担心,便特意询问了那名高人的来历。经过梅花的描述,我才知道原来杏花村找的高人正出自于这段时间里,周围十里八村人人赞扬无所不能,有求必应的玄真观。我想,如果玄真观真像大家说的那么厉害,那么好的话,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所以,我便壮着胆子找来了。”
前因后果详细说完,阿花已是泪湿长襟,望着梁兴扬,神情期盼道:“你们能帮我找到大山的,对不对?”
梁兴扬没有立刻回答她,沉吟片刻,方才开口询问,“大山离家前,可有什么异常的举止吗?”
阿花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那他有没有相好的姑娘啊?”穷奇为了不落下风,也急忙问道,“会不会是你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他带着姑娘私奔啦,所以你们才找不到他。”